干嘛非要去执着那么多呢只希望将来你不要嫌我利用你太多。”
宫川智觉得怜子能听懂自己的话。
三个月来,他们经常和林教授讨论关于“恶灵”的问题。敏感的宫川智在山田怜子身上感受到了异样她对土木工程方面的知识了解得特别深入,可是她的父母没有任何一人从事相关职业。
她开玩笑时经常会不自觉地代入某些专业知识和只有成年人才懂的道理。甚至她所了解的知识,也不是一个九岁的小孩能明白、能理解的东西。宫川智像她那么大的时候,虽然在已经能轻松看懂高中的数学课本,但是工程知识则不一样。那不是纯粹的推理,而是糅合了物理、化学乃至人的观念和价值取向的混合品。
一个九岁的小孩可以是数学天才,但绝对不会是工程天才。
不过,这些对于宫川智不重要。
无论山田怜子是附身婴儿的鬼魂也好,是在忘川未洗尽前尘的灵魂也好,宫川智认识的山田怜子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平时,她是略带羞涩,不愿意仰赖他人的少女。但是当她决心战斗的时候,会变成常人不熟悉的样子。当她无路可退的时候,就不会再有那样羞涩的微笑。
她变成了一位战士,像铁一样,像是炉子里焚烧的炭火。区别于亡命之徒的破罐子破摔,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绝不会后悔。
不论这是地狱里带来的特征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都是那日他所见的山田怜子的一部分。
不算坏事。
山村骏佑把背包里的东西重新整理,有用的东西都随手携带比如把笨重的电磁探测器绑上背带,斜挎在腰间。
“山村君,这东西有用吗”高山魁斗问。
“呃大约有一些吧。”山村骏佑回答,“有时候在脑电波的频段范围内能探测到一些异常征兆。高山先生,您在论坛里说过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哪件事”
“这个世界有神秘的除灵者组织那件事。”
“有。是真的。”
高山魁斗把刀固定在腰间,把原有的护目镜摘下来,在后备箱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来有点旧的另一个护目镜,戴在额头上。
“但是,我也只见过一次而已,仅仅几十秒钟罢了山村君,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如果你不想变成我这样子,还是趁早退出比较好。”
他弯腰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左小腿,发出敲击硬物的声音。
山村俊佑沉默片刻,将自己的经历简略讲了出来。
然后他说“我是不能退缩的,否则我自己都放不过自己。
希望那位宫川先生说的是真的,我倒希望他能在我面前证明恶灵的存在。这样哪怕我死的时候也甘心一点。”
高山魁斗本想劝这位年轻人退出这一场探索,安全地回到自己平静的生活里去。
但是听过之后,他沉默半晌,只是客观地回答说“不太可能。真正的除灵人的行为都是保密的,宣扬恶灵的存在他们来说是忌讳。即使和警方有合作,也只有各地的警视正级别以上的警察才能全盘接触他们的秘密。”
“那您”
“如果宫川智能如他所言,那么恭喜你得偿所愿。如果不能,那么我就是来阻止你们做傻事的。”
作为普通人,告别危险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也并不可笑。
但是他高山魁斗作为一名警察,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这样的普通人。
退役警官摸了摸腰间的佩刀,把护目镜拉下来。
沉默片刻后,他说“山村君,今天不要带太多累赘的东西。”,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