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性情暴烈,骂骂咧咧道“谁他娘的抓了只老母鸡来”
一名个头稍矮些的土匪小声应道“黄哥,我抓来的。”
黄皮子跳脚拍他的头,骂道“你他娘眼瞎了,抓一老娘们来做你丈母娘不成”
此话一出,其他土匪闷笑出声。
那妇人见状,气势更是凶猛,跳脚踹了黄皮子一屁股,他“哎哟”一声,没站稳险些摔倒。
妇人是当地人,对蛮鸾山有一定的了解,骂咧道“你个狗娘养的,我听说赵大掌柜当初落草为寇,便是因为杀了奸淫母女的恶霸,才沦落到这个山头来的。
“我这老婆子敬他是条汉子,哪曾想你这孙子却连老妇都不放过”
黄皮子一听这话就怂了,因为他们这群土匪是有规矩的,老弱妇孺不欺,若谁敢妇女,则会被割鸡鸡。
不过杀人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有土匪听出那妇人是本地人,便道“黄哥,把老婆子放了吧,抓回去还得费口粮。”
黄皮子不耐烦挥手。
另一名妇人听出了苗头,赶紧磕头哭道“诸位好汉,不是奴家不愿伺候诸位,只是家中还有刚满三月的孩子嗷嗷待哺。
“奴家实在命苦啊,去年孩子他爹病故,留下婆母和两个幼子靠奴家支撑。
“今日奴家迫不得已回父兄处借钱,哪曾想遇到了诸位好汉,恳请诸位开恩,放奴家一条生路罢”
说罢一个劲磕头啼哭。
那妇人生得眉清目秀,哭得梨花带雨,委实把在场的土匪们唬住了。
三个月大的婴儿若没有娘,确实不太好养活。
老妇人热心肠,骂骂咧咧道“看你们这群孙子,造了什么孽”
一土匪道“我媳妇哺乳时会涨奶,去摸摸她的胸就知道是不是在说假话。”
黄皮子严肃道“你懂,你去摸。”
那土匪怂了,“黄哥,我怕被大掌柜剁手。”
老妇人适时道“我来替你们摸。”
磕头的妇人连忙起身,背对着这群汉子,由老妇人摸胸,她确实在哺乳期。
知道那群人不易糊弄,老妇人避着他们沾了些奶水,土匪们才信了,愿意放人。
捡回一条命,妇人庆幸不已。
黄皮子似乎已经见惯了她们的套路,又指着另一名妇人问“你呢,莫不是跟我说你现在怀上了”
本以为那妇人会惶恐,哪晓得她竟然笑了起来,应道“我是个寡妇,若怀上了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黄皮子很满意她识相。
谁料那妇人继续道“我谭三娘今儿愿意跟诸位好汉上山,反正以前嫁过四个男人,结果四个都是短命鬼被我克死了。
“我老娘跟我说,得找个命硬的男人,诸位干的是刀口上舔血的营生,想来都是命硬的汉子,我谭三娘就想来找个男人做丈夫。”
此话一出,在场的男人们集体哗然,纷纷离她远了些,生怕被她给克死了。
接下来轮到梁萤,她忽地咳嗽起来。
人们见她脸色蜡黄病态,无不嫌弃。
这不,有人问“黄哥,你这都是什么眼光,捞了这么个玩意儿来”
黄皮子也有点郁闷,指着梁萤问“你身上是不是有毛病”
梁萤故意在他们跟前咳嗽了半晌,才喘气道“不瞒诸位好汉,奴家、奴家有痨病在身,怕是活不久了。”
那“痨病”二字犹如一道惊雷劈进人群里,把他们炸得老远。
所有人都恐慌地捂住口鼻,嫌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