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阴雨绵绵,车轮从水洼中碾压而过,不仅吵闹,还带起噼里啪啦的泥水,让人觉得烦闷至极。
装饰华丽的客厅里,奚舟康坐在正中间的沙发,奚云庭夫妻坐在侧边较小的沙发上,表情是一样的焦急烦躁。
丢在桌面的手机发出一声叮咚,三人便一下子站起,齐刷刷向手机看去,见到是条垃圾短信后,又气又恼地跌坐回沙发。
“艹,”奚舟康骂出一句脏话,用力扯了扯身上的领带,向来重视的发型被闹得杂乱。
那继母心情更差,忍不住喝骂道“你这是什么手机该响的时候不响,垃圾短信一堆,有什么用”
奚舟康同样暴戾,大声回道“要是真响了,你们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吗”
她立马站在制高点,反责怪回去“你怎么和妈妈说话的”
“我”
奚舟康的反驳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奚云庭一拍沙发,喝止道“吵什么吵还嫌不够乱是吧”
话音落下,奚舟康两人都扭过头去,争吵声暂歇,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奚云庭忍不住站起来,背手看窗外,又无法沉下心思,只能来回踱步。
奚舟康看得心烦意乱,抬手压住额头,忍不住道“这都过去一天了,怎么还没有半点消息”
他不知想起什么,语气突然变得惊恐“他是不是有问题其实早就和奚舟律说好,联手设套陷害我们,所以现在才会找不到奚舟律”
奚云庭脚步一顿,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却强压下来,大声道“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我去现场看过,一辆车被大货车压瘪,其他车子要么只剩下半截,要么都被撞飞七八米,他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根本没打算让任何人活下来。”
想起当时的惨状,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苍白,忍不住干呕了下,反复道“疯子、真的是疯子。”
他活了那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如此狠厉的疯子,像是要拉上所有人陪葬一样。
奚舟康想起医院里的人,之前跟在奚舟律身边的保镖、司机,不是当场身亡,便是重伤进了医院,最轻的几个还是提前跳车躲开,脑震荡骨折一样没少。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对这人越发忌惮,又道“那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吧要是一直找不到奚舟律呢”
不知为何,现场明明已经惨烈成这样,却依旧丢失了最重要的目标,从昨晚到现在,他们还有对方、老爷子派出了无数人,在附近林中地毯式搜索,却依旧找不到那个常年坐在轮椅上的奚舟律。
闻言,奚云庭脚步停顿,摸着下巴思索良久,最后一跺脚,道“走,我们去找老爷子。”
啪
在拍卖会上拍出六位数的茶盏,被大力摔落在地,茶水流淌而出,倒映着沉闷的中式书房。
匆匆赶来的奚云庭,站在厚重的红木书桌前,对面是满脸
怒容的奚老爷子。
听到破碎声响,站在门外的奚舟康与继室身体一颤,不由露出一丝恐惧。
同样守在门外的女性aha,低垂眼帘,掩盖住眼底的轻视。
她是奚老爷子的管家,如今已陪了老爷子四十多年,是老爷子最信任的心腹,平常都贴身陪伴,此刻更不会离开。
“奚云庭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