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表情铁青的奚舟律缓缓上了二楼。
黑皮轮胎滚过毛绒地毯,压出细微的车轴痕迹。
奚舟律用力拧开门把手,人还未进去,就喊道“洛月卿。”
回答她的是含糊嘟囔,还有一屋子的信息素味道。
她骤然停滞住,浅灰蓝的眼眸倒映着里头场景。
之前辛苦收拾进衣柜的奚舟律的衣服,全部被洛月卿拿出来,在柔软大床上堆成一个鸟巢形状,她的玫瑰可怜兮兮地蜷缩在鸟巢里,怀里抱着她昨晚的蓝白病服。
易感期。
奚舟律脑海中一下子冒出这二个字。
其实两人的热潮已经许久未来临,上次体检时,洛月卿还特地问了一句,那医生细细问过后,才解释说是奚舟律之前压制得太狠,导致精神力紊乱的缘故。
虽然有了洛月卿的调理,但毕竟时间太长,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热潮暂缓,用以修复损伤的腺体与精神力。
而洛月卿作为伴侣,每日同床共枕又与之精神力交融,自然也受影响,再加上之前车祸受的伤,所以这个特殊时期被不断延后。
直到现在。
奚舟律回忆了下昨晚的事,确实察觉到洛月卿有些不对,比往日更胡来也更不肯听求饶,非闹着她一遍又一遍,即便奚舟律拿出明天有工作的杀手锏,也无法阻拦对方。
原来是易感期来了。
她眼神变得柔和,推着轮椅到床边。
平日灵敏的aha还未察觉,自顾自地蜷缩着,身上的丝绸睡裙不知道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乱得全是褶皱,更别说被抱在怀里的衣服了,依稀能瞧见几滩水迹,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其他。
她无意识地唔了声,裙摆下的长腿曲夹起,里头有些不自然的红印,应该是时不时摩擦留下的痕迹。
浅色的长卷发凌乱,埋在衣服里的脸露出些许,透着艳丽的绯色,眼尾残留的水雾明显,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奚舟律停在原地,大拇指在指节上摩擦,不知在想些什么,清冽眉眼柔和下来,无端多了一分暖意。
蜷缩在自己搭建成的、有奚舟律味道的巢穴里的aha,又是一声低哼,平日漫不经心的轻佻语调变成又黏糊又娇气的声音,迷糊地挤出奚舟律二个字。
就好像等待主人的小狗,分明已经想念到极致,偏偏却要含着眼泪盯着门口,努力忍耐着自己,不能打扰到主人的工作。
好可怜又
好让人喜欢。
奚舟律抿了抿唇角,昨晚被咬住的后颈处又泛起酥麻的疼,就好像伤口在结疤时的痒,片刻就扩散到全身,将隐藏在最深处的烦躁阴翳全部淡去。
外头人总说奚舟律薄情,就连她自个也觉得自己冷血,好似不曾有丝
毫犹豫,就以极理智的态度算计所有人,一步步将奚家推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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