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骂习惯的系统沉默不语。
洛月卿无可奈何,只能裹紧被子往床上倒,期盼这病快点好。
但是困意被苦药赶走,她闭眼躺了许久,还是清醒得不行,不由哀呼一声。
屋外日光越发灿烂,此刻拜访的游客最多,无论在观外赏花,还是进观上香的人都熙熙攘攘挤成一片。
就算藏在后院里,也能听见杂乱的说话声,倒也不算吵,如同周围的虫鸣一般。
紧闭的房间有些闷热,中药的苦涩挤不出去,只能停留在不大的房间里,徒让人心烦。
洛月卿从床边滚到里头靠着的墙,又滚回去,木床被折腾得咿呀作响,有些吵闹。
不想看书,也不能出门,实在无聊得很。
就连平常不愿意搭理的系统,都被她拉过来闲谈,把之前就听过的规则又讲了一遍。
直到门外又响起脚步声,洛月卿才趴在床边,抱着被子往外看。
本以为是送饭的道友,没想到是拿着书的钟觉予。
“殿下”脱口而出的声音上扬,仍谁都能听出其中的雀跃。
攀在门沿的手微微收紧,继而又松开,钟觉予眉眼舒展,便道“怎么不好好躺着”
对于钟觉予去而复返,洛月卿表示十分开心,漆黑眼眸倒映着对方身影,笑盈盈道“你怎么回来了”
刚刚还可怜小猫,现在就开始开开心心踢毛球了。
钟觉予抿了抿唇,想起早就想好的借口“这经书字句复杂,我恐理解错误,便想过来和小道长请教一二。”
洛月卿眼睛一亮,直接伸手往旁边一抓,把板凳扯过来就道“有什么不懂的”
原身待在山中两年,闲来无事总翻看经书,自然懂得不少。
瞧对方这幅样子,就知道刚刚有多无聊,以至于她在隔壁都能听见翻来覆去的声音。
钟觉予只好又一次坐到她旁边,翻开书页,随便指了几句。
不过是为了重新进来的借口,只是旁边那人当了真,居然摆出了老师的架子,认认真真逐字解释起来。
她原本的声音清润干净,却因为病弱而有点低哑,像是小猫爪子在挠。
挠得原本打算装好学生的人,不由走神。
视线偏移往旁边,洛月卿浑然不知,为了表现自己,将对方留下,她恨不得搬出脑子里的全部东西,讲得极其细致。
薄唇张张合合,覆着一层润泽水光,偶尔会露出小贝壳似的白牙,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摇摇晃晃,翘而浓的睫毛扑扇,透着孩
子气的认真。
钟觉予垂落在旁边的手骤然收紧,指尖用力在掌心一抓,莫名又痒了起来,像是昨晚覆上对方眼前的感觉。
“你懂了吗”不曾察觉的洛月卿偏过头看她,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姿势,毫无形象地趴在床头,厚重被子披在肩上。
钟觉予点了点头,又指了另一句。
小道士只瞧了一眼,便又絮叨起来。
钟觉予视线下移,落在半敞开的领口,纤细脖颈下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平直锁骨露出半截,再往里
她小弧度地偏过头,半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不是没瞧见过,之前洛月卿发热时,她按照大夫的话,用湿布从额头、脸颊往下,擦过脖颈、领口里头,虽刻意避开,可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总会有失误的时候。
指腹被掐出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