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澜也不矫情,”行,那走吧。”
十分钟后,黄总监停下脚步,看着面前不远处,那栋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充斥着各种白噪音,不停有施工队以及车辆进出的,不久前还气势恢宏,现在被却拉上显眼的明黄色路障充作隔离带的b区大楼,脸色霎时一阵青一阵白,“这是在干什么”
他扯住一旁挂着红色工作牌的女性员工,质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们不去好好工作,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谁知对方也是一头雾水。
该员工本来正捧着小黄鸭水杯站在外圈,边喝水边看热闹,加上周边太吵了,他后面说的那句话就没怎么听清。
还以为来了新的吃瓜群众,被人扯住手也不生气,讲话细声细气的,“不知道啊,这施工队都忙活了大半个小时了,广播从早上就开始放了,说这栋大楼要拆迁,留了两个小时让人群疏散,赖着不肯走的后果自负。”
看表情就知道她没说假话。
黄总监霎时眼前一黑,“什么”
妹子忙着看热闹,压根就没回头看,慢悠悠的继续补刀,“一开始大家是没人信,可这不,人家挖掘机都开过来了,不信也得信是不,毕竟钱还可以再挣,命只有一条是不。”
边说还边往一旁努嘴。
黄总监抬头一看,还他妈真是,两米长的红色工程车顶棚上,还有个黄色大喇叭在放广播,“还有没有人还有没有人”
这震耳欲聋的,让人眼前一阵阵发黑。
黄总监已经想掏速效救心丸了,但念着合作伙伴还在旁边,他硬是活生生忍下来了。
等到扒开人群才气急败坏的发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谁知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施工队班长比他还理直气壮,“你凶什么拆迁呢没看到叫魂呐。”
黄总监瞬间被他气了个倒仰,气的讲话声音都在抖,“你哪家公司的”
在一旁等候许久的保安忙不迭迎了上来,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总监,他们是雁氏的施工队,证件我都看了,手续齐全的,连消防那边都报备了,现在二楼平台上支的这个用来挡碎玻璃的巨大雨棚,就是市里的消防大队,派人来亲自帮忙搭的,人都才走没多久。”
班长被人点破了身份也不生气,反而挺着胸脯,拍了拍口袋上的灰,相当掷地有声的说道,“听见没,证件合法,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少爷说了,以前是因为他在这,家里才给捐三栋楼的,现在他都要解约了,没有白白让人家占便宜的道理。
您放心,造成的财务损失我们雁氏会赔的,赶明您这边列个详单给我们,去市中心的三角大楼,找我们财务报销就行。”
说完他也懒得继续看人的脸色。
而是低头用对讲机呼叫道,“老三老三,你那还有人吗”
开玩笑,楼有三栋,他等会还得赶场子捏。
要是动作慢了,要赶不上吃晚饭了。
等到对讲机中滋滋的电流声中传来同伴确认疏散完毕的提示,他才点了点头,“行了,开造。”
不知是谁按下按钮。
头顶上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便是一阵冲天的火光。
以及悉悉索索得密集声响。
那是办公楼顶层昂贵的镜面玻璃被人为爆破碎裂后,砸落在硕大雨棚上时,所发出的细碎声响。
人群外。
小助理见带他们来的娱乐总监忙的脚不沾地,眼见着是顾不上他们了,便也将心神放回了这一场好戏上,边围观边发出了由衷的惊叹声,“我滴个乖乖,这大场面,哥,咱们真没白来。”
而郁澜低头看向手中那个在日光下闪烁着碎光的蓝宝石耳扣,兀得笑了下,“真有意思。”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事,还是说人。
或许两者都有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