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任敏攥紧了手心道,“你爸爸只要在里面安心改造我不会去看他的我、我也不会跟外人说三道四的,你放心”
林凤鸣收回目光,任由走上来的燕云帮他理了理被任敏拽乱的围巾。
“知道就好。”林凤鸣抬脚走出了疗养院,“林安的事你也不必管,我会处理好的。”
在他的身后,任敏徒劳地跌坐在地上,一如她曾经在icu前的样子一样。
他拦不住林凤鸣解决林勇辉,此时更拦不住他处理林安。
母亲十月怀胎,没有养恩也有生恩,和其他人终归是有些不同的,但也仅限如此了。
她能得到的唯一殊荣就是在家破人亡后还能衣食无忧地活在这世界上,只不过对于她自私,却又没办法完全放下“母爱”的人,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当然,她的母爱自始至终也只有林安一人拥有,林凤鸣从来都不在这个范围内。
不过也无所谓了。
林凤鸣坐在车上,抬眸看向窗外的天气,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压了又压也没能压下去翘起的嘴角,最终索性放弃了。
将近十年过去,林安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敏感又傲慢,手段没有一点新意。
高考时,他为了逼迫林凤鸣考出去,假意跳楼。
而如今,当他真的经历过跳楼的感觉后,却再没了跳楼的勇气。
林安清楚地知道他和郑楚寒的往来暴露后,林凤鸣不可能饶过他这个罪魁祸首,可能是被那句“晦气”戳中了什么,为了给林凤鸣添堵,他选择了割腕。
可惜的是,林凤鸣当时的话是骗他的。
脑死亡对于林凤鸣来说,和真正死去没有任何差别。
为了防止所剩无几的林家人说三道四,林凤鸣会拿点钱吊着林安最后一口气,由此让他们以为他对林家还有旧情,最后一点一点蚕食掉他们那点所剩无几的挣扎。
林安的“死”对于林凤鸣来说,非但不是晦气,反
而算得上是双喜临门。
大好的日子,不去领个证可真是可惜了。
燕云似乎跟他心有灵犀一样,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后“啧”了一声道“今天恐怕来不及去民政局了。”
林凤鸣裹了裹围巾道“那就明天早上再去九点出结果,去的早一点应该来得及。”
事实证明燕云对时间的把握是精准的。
当把林安的后续事情全部处理完时,二人从医院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解开围巾,脱下厚实的外套。
疲惫的身体在踏入浴室的一刹那终于得到了疏解。
温热的水流从头浇到尾,林凤鸣闭着眼关上花洒,最后一股水流顺着肩膀流到腰窝,最终沿着大腿缓缓向下,林凤鸣却没有管,他只是擦了一把脸后便赤着脚走到洗漱台前,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林安割腕流出的鲜血似乎从浴缸中溢了出来,顺着镜子往外淌,沿着洗手台流了一地。
以林凤鸣看过的恐怖片经验来看,下一秒意识已经彻底从躯体中抽离的林安就该从镜子里爬出来了。
水龙头在此刻被人打开,林凤鸣明明已经洗过了澡,却还是低头捧起水再次洗了一把脸。
他冷静地察觉到自己似乎在害怕什么是在害怕林安报复自己还是纯粹因为愧疚和自责,而害怕自己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