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里没说什么要紧事,就说等到病愈之后想要上门拜访。秦翎给他回了贴,自然同意,恐怕徐长韶想要见自己也是为了水鬼的事。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钟言刚刚洗漱,光着脚就进来了。
秦翎多年生病,怕过冬地冷,一入秋地上就铺了薄毯。他赶紧放下徐长韶的帖子“这样大了还胡闹,不穿鞋袜,受了凉要吃药的。”
“我又不怕。”钟言一溜烟儿上了床,两只脚在床边
晃荡,
生动地翘着脚趾,
“今日秋谷和冬华在割草,说下雪前种上种子,春天发芽。”
“她们是女儿家心性,自然想得周全,你带着她们忙就好,别自己上手。”秦翎慢慢到了床边,往床上一坐,那金铃铛便叮铃一声。这声响平日里不觉得,这会儿让他面红耳赤,好似坐实了他们在床上
“你脸红什么”钟言用脚后跟踩着床边,膝盖收在胸口前。
秦翎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脸红读书人也这样说谎啊”钟言笑嘻嘻地掐了掐他的脸,“是不是想起我亲你了”
秦翎被一语戳中,顾左右而言他。“明日,明日请人给你做鞋吧,免得你脚疼,好像我不给你买。”
“诶呀,你慌什么啊,被我说对了吧”钟言跪在床上,两条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你若不说实话,我还亲。”
不说实话就会亲么秦翎的神思乱了一瞬,但仍旧实话实说“是了,但只想了一下。”
“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钟言晃了晃他的肩膀。
高兴,可是秦翎说不出口,他读的书没有一本是教他说这个的。
“不说”钟言捏住他那张闷葫芦嘴,“再不说,我可亲了啊”
嘴唇被捏着,秦翎无奈地皱着眉,你捏着我,我怎样说
可钟言像是没察觉到自己的做法有纰漏,松开手之后就亲了上去,这回可不是亲面颊,而是实打实地贴了嘴唇。他想看这病秧子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还故意探出了一截儿小舌,顶开了他的唇缝。
这样大胆,他一定很惊慌吧,必定将自己推到一边,说不合礼数。钟言怀着逗弄他的心思等着他着急,没想到
秦翎没动。
不仅没有推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还一直看着他。
钟言傻眼了,舌尖抵在他的齿列当中,进退两难。这下一步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一直保守自身,这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