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条蛞蝓围住了她们,朱玲玲开口说话了,但这话是蒋天赐听不懂的语言,像某些小语种的发音。
“她在说什么”他只能问钟言。
“鬼语,你肯定听不懂,这也是楼官儿的镇楼铭文。”钟言回答。
确实是听不懂,蒋天赐很难以人类发音的角度去理解这些话,但这话显然对哭丧灵有效果。摇摇欲坠的居民楼进入了自我修复的过程,伴随着楼官儿的呓语,蛞蝓听从朱玲玲发号施令,缓慢却坚定地爬向天台正中,最终将何问灵和哭丧灵完全覆盖。
它们完全盖住了她们。
不光是她们,四层的王大涛同样看到了这奇异的景观。他已经收回鬼影,因为现在这楼已经用不上他来顶了,属于它
的真正保护者回来了,它的生命力也卷土重来,涅槃重生。
别人眼中早该拆除的城中村,被楼官儿视若珍宝,也是无数人的家。
承重墙上的裂缝被蛞蝓修补,黏液宛如高强度的粘合剂将破碎粘合。它们在裂缝里爬进爬出,永不疲倦,等到裂缝修补完成,它们又慢悠悠地钻回了墙壁的空腔,功成身退。
天台上,数不清的蛞蝓也在撤退,好似刚刚涨上来的潮水经历了一场大退潮,顺着墙爬了回去。等到它们离开,中央就只剩下一个何问灵了,白芷立马跑了过去,接住了昏迷不醒的人。
只是这头发、眉毛、眼睫毛和皮肤,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白得吓人。白芷探了下她的鼻息,没事,活着就好。
等到最后一条蛞蝓爬回墙体内部,钟言才过去和朱玲玲道谢“是我们失礼了,实在是找不到您,多有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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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玲一肚子的气,“我好好的楼谁砸的”
钟言和蒋天赐哪儿敢说话,楼官儿就是这样神奇,本身不足为惧,但在这楼里说话最大。
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来顶包了。飞练ii地站了出来,在师祖的肩膀上抱拳“在此。”
朱玲玲的手朝他伸了过去。
飞练的表情变成了,展示出自己的友好态度。
朱玲玲手指一弹,将这小纸人给弹飞了。
飞练在空中一脸惊恐,好在又一次被师祖给抓住,他连忙牢牢攥紧师祖的手指“对不起嘛,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对了对了,你怎么从鬼煞里出来了”
这也是钟言十分想问的事“对啊,第六人民医院是不是出事了”
“呵呵,何止是出事,那边简直出大事了。”朱玲玲整理了一下发型,“好不容易就这几天带薪假,还让你们给破坏了。原本我是不管楼里事的,但是那戴宇非要送死,我只好让他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