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整面泥浆被顶高,露出一个巨大的圆润的头顶,好似一条鲶鱼,但实际上和鲶鱼有着天地之别。这次钟言可算看到了它的眼睛,太小了,又太黑了,要不是自己知道泥鳅长什么样子肯定无法将眼前这个巨物和小小泥鳅联系到一起。
两条坠龙一前一后探起头来,好似看热闹。其中小的那条已经没了胡须,完全被子弹打掉了,它歪着脑袋从泥浆里滚了过来,呼啦呼啦带着泥点子将几米长的脖子竖起。
人与它对视,一旦竖直,钟言才会想起它们的可怕,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然而钟言下一秒注意到的是它们的伤势,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短暂触碰,伤口裂得让人害怕。特别是鳃裂的地方完全被打烂了,有一道伤口里还嵌着一枚弹壳。
“可能会有点疼,你别动。”钟言的左手变得尖利起来,长指甲堪比手术刀的锋利程度,迅速将伤口划开,挖出了那枚滚烫的纯金弹壳。
泥鳅扭了扭长蛇般的身躯,两片
胸鳍像小扇子一样拍打起来,把泥点子甩了飞练一身。
飞练抹了把脸“你们和那两条鲤鱼为什么这么有默契”
两条泥鳅没有回答,反而拍打得更猛烈了,将飞练浇成了一个泥人。
“你们唉,算了。”飞练终于放弃了抵抗,看来自己的动物缘不是很好啊。
天上又打雷了,白闪之下的坠龙竟然不显得可怕,两条巨大的泥鳅缓慢地沉入泥浆当中,很快就不见踪影。
这种奇怪的情况别说钟言没见过,其他人也没见过。蒋天赐仔细在回忆里搜索有关坠龙的记忆,然而一无所获。也有可能是还没想起来。
看着泥浆恢复了平静,钟言确信它们是真的走了,这才回过头“走吧,我们下墓。”
之所以他直接说下墓,是因为墓穴的入口已经被他发现了。曾经这里有着大片密林,如今被水道冲出了一条小路,密林倒塌大半,树木稀疏。从岸边稍稍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屋顶形状的墓,钟言无从推断它从前是什么样,但想来肯定更为精美。
往半山腰去的小径全是泥泞,到了入口,映入眼帘的是五六块青石板。
“石板很久了,以前肯定不止五六块。”宋听蓝说,“我以前也研究过古墓,这青石板应该就是以前的阶梯,是为了方便上山祭拜。”
“没错,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这些青石板是相同大小,材质坚固,并不是胡乱堆叠的石头台阶,可以见得来这里祭奠的人多么心疼墓里的人,所以才要时不时上山一趟,来这里陪陪墓主。”钟言看向屋顶,这就是墓主最后的家了,“咱们进去吧,切记,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东西都不能乱动。”
这话不用钟言说,每个人心里都有掂量。眼前的墓穴其实并不完整,因为最近的山体滑坡已经塌了一半,所以直接将墓室暴露了出来,进入并不困难。
一座从来没被人发现的墓就这样在他们面前打开了,里头几乎完好无损。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样的墓会是什么皇家陵墓,或者一些很有身份的人,可是一旦进去就发现这规模不可能是极高身份的人的下葬之处。
因为里头没什么价值连城的陪葬品,相反,非常简单。
“奇怪,外头那么奢华,里面为什么这样简单”田振为所有人打着手电筒,整个墓穴的面积大概50平方米,没有偏室,只有这么一处。最中间是石棺,不是木棺,棺材非常简朴,而且确确实实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