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冗眉心一跳,蹙眉,完全并不觉得。
正当桁冗在心中对于薄见鹜的观点不置可否间,只听薄见鹜的下一句淡声说道“但他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这个认知,就像你一样。”
“”
“不过,若他有这个认知,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薄见鹜不疾不徐的低声说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重新摆放起了家具,然后就像是闲聊一般,继续漫无边际的说道,“对于我而言,大部分的人在意识到自己的样貌生得好看又优越之后,性子都会变得极度的无趣,令我反感。”
所以仅仅就因为这一点
桁冗难以理解。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一点就去喜欢他,那未免也太过肤浅了。”薄见鹜再一次解答了桁冗心中的疑问,“他应该早已经忘了,大一开学报道的那天,我不慎迷了路,正好碰到他,他不仅为我指路,还顺手替我将行李拎到了宿舍。”
有这件事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桁冗试图回忆,但回忆无果。
“我本想着请他吃饭,或者要个联系方式,以后他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帮一次,算作是回礼可他把行李一拎到宿舍,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桁冗依旧保持缄默。
对此,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后来开学之后,我经常在校园的表白墙上见到一个名字,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谁,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我经常在表白墙上见到的名字,就是他的名字。”回忆到此处,薄见鹜低低的轻笑了声,“以他的性子,我想,对于校园表白墙这种东西,他应该是从来都不会去看的。”
这倒没说错。
“学校虽然很大,但一整个学期里,我和他偶遇撞见的次数,足足能有七八回。但这七八次的偶遇里他一次都没回头看过我一眼。”
偶遇七八次
有吗
“再后来,我刻意制造偶遇。”薄见鹜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可不管偶遇多少次,不管做什么去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都不会扭头去看上我一眼,就好像我是空气一样。”
“我曾经想主动的去要他的联系方式,但每次还未能付诸于行动,就被他的冷漠给劝退。”
“如果他一直将我漠视,冷漠相对,我不可能会心动。”
“但他”
薄见鹜的声音陡然一转。
“第二次的交集是在大二。”
“那天,我带着文件正要去找教授,半途中,一个没脑子的大一新生故意迎面撞上,将我怀里的文件撞落至地,然后就此借机向我要联系方式道歉,请我吃饭。”
“这种没脑子的小把戏我见得多了,实在是无趣,令人厌烦。”
“正心烦着,他正好经过。”
“他悄无声息的替我把文件捡了起来,然后顺手交给了我,接着就像第一次那样,话也没说,直接走了。”
桁冗再次试图回忆。
但一点也没能想起来。
以他的性格来说,的确可能会做这些事。
毕竟只是顺手。
但大概因为只是顺手的缘故,所以便无法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任何痕迹。
“我不知道他这样顺手帮过多少人。”
“我甚至一度希望,就像某些人一样,这是他故意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而做出的举动,刻意将我漠视,刻意冷漠相对”
“但我清楚,他不是这种人。”
“所以,一直到大学毕业,我都没能要到他的联系方式。”
而至于薄见鹜以上所说的这些,桁冗的脑子里压根没有任何一丁点的记忆。
他沉默相对,心续极度复杂。
他如何也没想到
他不过只是在sk就职工作,竟然能从以前大学同学了四年的薄见鹜的嘴里听到对他的表白。
自然。
他也没想到,薄见鹜是这寥寥的十多名内测玩家里的其中一人。
正当桁冗愈发沉默之中,沉浸在回忆之中的薄见鹜声音渐低。
他将手中的花瓶摆放在了白色餐桌的正中央,将花瓶端正的摆好之后,他声音一顿。
“如果在大一刚开学的那天,我和他说,谢谢他的帮忙,主动要去请他吃饭,然后借机去要他的联系方式我能要到吗”薄见鹜的声音里暗含着一丝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