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冷出声“你说得没错,这一切很可能是那只令人厌恶的雌鼠的阴谋。”
雌鼠
帕拉格有些想笑。
琴酒似乎特别喜欢把条子戏称为老鼠。但严格意义上讲,他们这群组织成员才是普罗大众所认为的老鼠。
琴酒继续道帕拉格,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垂下眼眸“依你判断,出卖组织的人是谁找出真正的老鼠,我就放过你。”
帕拉格重新低下头,发苦的舌根涌上一股血腥味。
被关在码头一整天,缺少新闻资讯来源,帕拉格知道的信息还不如琴酒多,他怎么知道谁是真正的老鼠。
但帕拉格必须抛出一个人,哪怕是以栽赃抹黑的方式。
他费力地动了动脖子,祈求道“可以把我放平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帕拉格自嘲地笑了笑,他早该料到结果。但脖子太痛了,即便知道只有1的可能性,他也忍不住开口哀求。
帕拉格滚了滚喉咙,声音沙哑“这次行动,贝尔摩德的人被全部击毙,但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伏特加接口道“你是说那个被刑事部抬上救护车的瘦高个”
帕拉格原本打算点头,但刚稍稍动一下脖子,颈部便针扎般的痛。
帕拉格疲惫地闭上眼“对,就是他。这次行动,贝尔摩德派了六个人。除了瘦高个,其余人全部被击毙。”
“为什么偏偏只有他活着,我可从来没听说过sat行动会顾忌歹徒死活。”
闻言,伏特加再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扭头看向身后“大哥,要找机会把瘦高个弄出来吗”
帕拉格稍稍松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急中生智找的借口说服了伏特加。
琴酒冷冷扫伏特加一眼,收回视线“帕拉格,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帕拉格皱眉看向琴酒。
他不知道瘦高个是不是背叛者,但真相不重要,他要做的事就是把嫌疑全推给其他人,保下自己。
而且从事情表层判断,最有嫌疑的人确实是瘦高个。
“贝尔摩德派出了八个人,不是六个。”
“什么”
“哼,贝尔摩德为防止你叛变,另外增派了两人,但没有告诉你。”
琴酒把烟蒂丢在地上,用力碾熄“你猜怎么着”
他冷笑几声,语调骤沉,阴狠得像一头夜色下蛰伏的狼“雪野明日香也不知道这条消息。”
“你怎么知道的”
琴酒站起身,跨出黑暗,重新进入帕拉格的视野。他揪住帕拉格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少装蒜,能混到部长的位置,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警备部在制服第六个人后,放松了警惕。”
帕拉格垂下眼皮,不再说话。
瘦高个知道另外两人的存在,如果背叛者是他,明日香
放松警惕遇袭的事就说不通。
这次行动中,知情但被欺瞒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帕拉格。
冷汗从脸庞缓慢滑下,混合着脸上半干的血和灰尘。帕拉格沉默须臾,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安室透。”
琴酒皱眉“什么”
帕拉格继续道“我曾在大楼看到过安室透,他是组织干部吧,而且和贝尔摩德关系不错。”
“安室透买咖啡时和雪野说过话,比起怀疑我,你不如怀疑他。”
帕拉格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他根本不知道降谷零回来过,也不知道降谷零身上是否存在疑点,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
但意料之外,琴酒脸上表情稍缓,似乎把帕拉格的话听了进去。
但酷刑并未因此结束。
琴酒带着伏特加离开,把被绑住的帕拉格独自撇下。
屋外小雨渐大,头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偏头疼让雨打莲蓬的声音变成刺激头皮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