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警务系统风险系数最高的重案组,因为有茶梨,和负责车辆、服装、办公用品的后勤保障中心,在安逸程度上几乎能平分秋色。
首先茶梨的神探之名绝非徒有其名。
有俗话为证市民有困难找警察,警察有困难找重案组,重案组有困难找茶梨。
其他人搞不定的疑难杂案交给他,保证手到案除,每次都像是表演一场无压力但很华丽的侦探大秀。
其次茶梨在缉拿凶徒时总是一马当先。
很多次在面对极端危险的犯罪分子时,他都以视死如归的劲头冲在最前面,把危险留在自己,把后背留给同事,次次壮举都足以入选“感动诺亚城”年度人物。
因此他得到警署最高荣誉“罪案克星”银质勋章,所有同事心服口服,毫无嫉妒之心,甚至还在默默许愿每一届得主最好都是他。
署长把茶梨下放去做巡警这一周里,重案组不少同事、尤其是组长,整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突发大案要案,或是冒出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到那时,谁去抽丝剥茧地破案谁去身先士卒地挡子弹啊谁能啊唯有茶梨警官
“原来我对你们来说这么重要,”茶梨迅速浏览了所有人的os,愤愤道,“那这一个多礼拜,怎么都没有一个人去署长那里为我们二人组求求情、说说好话”
听他吐槽,大家还只是笑哈哈,心知他并不会真的如此计较,可听他又提起了搭档,本来还簇拥着他的同事们立刻就都跑完了。
由此可见,搭档被捕这事,整个重案组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了一点。
茶梨先去重案组组长办公室探听消息,在里面坐了半小时,组长装聋作哑打太极。
他又出来想找其他同事问问都听说了什么,同事们猜到他的目的,能跑的都跑了,只有一位临退休的老大哥跑得太慢落了单,见茶梨朝自己走过来,左看右看无处可逃,从怀里拿出贴着“剧毒”标签的液体一口闷,瞬间口吐白沫,又被瞬间赶到的医护人员用担架“嘿咻、嘿咻”地抬走了。
茶梨无语至极,大步走到自己工位前,工位摆设还是老样子,桌椅都一尘不染,仿佛他这几天从没离开过。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迟早要回来,署长也不会舍得让警署最强大脑一直去做巡警。
愤怒地拉开椅子坐下后,他又看了眼隔壁,那是属于搭档的工位,桌上空空荡荡。
茶梨用脚点了下地面,控制着椅子把自己滑了过去,把搭档的抽屉拉开看了看,里面也空空荡荡,只随意放着一个薄本子和一支笔,是开会做笔记用的。
茶梨拿起那薄本子翻开看了看。
本子上每次开会的笔记,都做得大同小异,抬头日期写得规规整整,前两行的会议主题和参会人员也记录得勉强能看清楚。
进入会议流程后字就越写越飘,说明搭档开始犯困
笔迹变成鬼画符,搭档小鸡啄米
到笔记内容的最后一字的最后一笔总会斜飞出纸张去,搭档此时彻底睡着。
但最近一次会议,斜飞那一笔后,过了不知道多久,搭档好像又醒了过来,可能是一看会议居然没结束,又开始神游天外,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在笔记下方的空白处,认真列起了算式
6802150039949948531
算完以后,搭档又想起有遗漏的项目没算,在499之前又添了一个2999,再把499的4给划掉变成了99。
于是算式最终变成了6802150039929999918941
茶梨也想起了那次开会的场景,会议室里除了司空见惯的此起彼伏、大大小小的zzzzzzzz,那天开会途中,搭档突然坐得笔直却满脸沮丧,正犯困的茶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恰好看到他后颈处飘飘忽忽地冒出一柄小白旗,上书一个黑字“穷”。
原来他当时是在计算月薪的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