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嗓音清冽“下一次掐狠一点,明白吗”
疼痛能让他暂时保持清醒,不然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伤到应黎。
应黎脑筋跟坐过山车似的连着转了好几道弯,眸光微微闪烁,还有下次
好像从他踏进祁邪房间的那一刻就错了,祁邪这算是在要挟他吗
他搓了半天都没有结束的意思,祁邪忽然把水关了,把他快要磨破皮的手指从水里解救出来。
现在一丁点接触都让应黎浑身紧绷,他想把手抽回来,但祁邪紧紧捏着他的手腕,像只铁钳一样,应黎怎么挣都挣不开。
“只是擦手,不干别的。”
祁邪抽了一张纸,把他每一根手指头都擦得干净清爽,动作强势又温柔。
“我要回去了。”应黎被他搞懵了,等祁邪一放开他,他就立马去拿架子上的脏衣服穿,动作慌得要死。
祁邪拽住他的手胳膊说“脏了,穿我的。”
他重新给应黎拿了一套衣服。
上衣没有标签看不出牌子,但材质柔软舒适,想来也不便宜,跟他那几十块钱包邮的衣服还是有区别的。
应黎迅速套上衣,弯着腰穿裤子的时候领口里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见他薄薄的胸膛。
祁邪说“瘦了。”比去年瘦多了。
一会儿说他爱哭,一会儿说他瘦,祁邪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
明明刚才还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这会儿他脾气反而硬起来了,扯了一下领口顶嘴说“没有瘦。”
从来没人说过他瘦,他是那种很健康的身材,二十来岁的少年独有的、自然的肌肉群,没有经过专门训练,肌肉不多,但还是有的。
祁邪没有跟他争辩,只是轻轻掐了一下他脸上的肉,手感挺软,但看着确实没去年圆润了。
应黎被他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耳尖又烧起
来了,他别开头继续穿着衣服,心里别扭得紧,直想跑。
穿完衣服他就直奔门口,但当他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刚才他好像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这么晚了会不会有人在走廊呢,要是看见他从祁邪的房间里出来,还穿着祁邪的衣服,会不会多想。
“不想走”祁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来了,深深看着他,眼神尖锐。
唰的一下打开门,应黎逃似的冲出去了。
漆黑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敢开灯,下楼的时候还不小心把膝盖给磕了。
应黎走了,渐渐合上的门隔绝了祁邪暗到接近疯狂的视线。
他把空调关了,刹那间空旷的房间安静到了极致。
夜晚寂静无声。
他躺在应黎刚才躺过的地方,手上握着那根丝带,使劲嗅着上面的味道,然后把丝带慢慢盖在自己的眼睛上,盯着天花板,在黑暗中想应黎哭红的眼睛,想他咬到泛白的嘴唇,想他紧绷的足背,想他的所有。
膝盖磕到了楼梯转角处的摄像机,又疼又麻,应黎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整个右膝盖都青了。
刚刚出了好多汗,应黎又洗了一遍澡,把祁邪的衣服扔到脏衣篓里,觉得碍眼又用自己的衣服盖住,然后才想起自己的脏衣服还在祁邪的房间里没拿回来。
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躺进熟悉的被窝里应黎才有了一丝安全感,打开手机发现微信里有十几条消息。
半个小时之前沈尧问他回来了没有,还有谢闻时他们的关心。
“回来了吗”
“晚上又要降温了,你冷不冷,要不要给你送件衣服”
沈尧还没睡,他一直在等应黎回消息,张少陵说应黎回来了,他下楼去找他,敲门却没有回应,他把应黎的对话框反反复复点开看了好几遍,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应黎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就见对话框闪动,沈尧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睡着了吗”
顶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沈尧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抱着手机开始打字“还没睡刚刚我下去找你了。”
应黎呼吸都紧了,试探地问“你敲门了吗”
沈尧“敲了,你没开门,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