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你别走好不好”
“绍”
“繁繁,我只有你了。”绍熠随的意识已经彻底失控,反反复复嗫嚅着他的名字,情绪紧绷,一丝都不肯松。
闻繁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也被传染了。
脚底发软,他晕晕乎乎的回了句“我在呢。”
这样的对话有些过于耳熟,过去,现在,几乎时时刻刻都萦绕在他们之间。
闻繁也生病过,发烧,三十九度五,他难受的直哭。
是绍熠随守着他,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告诉他“繁繁,别怕,我在呢”。
大概是幼时的记忆太深刻,所以闻繁总是忍不住对他更纵容一点,像以前绍熠随对他那样。
抬起的手慢慢落下,他伸手抱住了绍熠随。
他又说了一遍“我在呢。”
绍熠随压着他倒向大床的那一瞬间,小宝被吵醒了,立着飞机耳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嗅到了绍熠随的味道,它打着哈欠小声喵了声,然后很自觉的跳下床出了房间,去找自己的猫窝。
绍熠随每次不舒服都要闹脾气。
这次也一样,他紧紧搂着怀里的人,没了平日里的限制,更是什么都不顾了,开始翻之前的旧账。
“你上次还嫌弃我,不准我咬你”绍熠随压着他,一句一句的质问“为什么不准我咬繁繁,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闻繁的腰发着细细的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繁繁,只喜欢我,好不好不要喜欢别人,不要喜欢苏芩阮,不要搭理明纪扬,我会吃醋”
他睫毛发颤,说了句“绍熠随,你是清醒的吗我是闻繁,是你最好的朋友。”
闻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强调这句话,大概是最后的挣扎,在提醒绍熠随,也在提醒自己。
距离悬崖只有一步之遥,那根拽着理智的钢丝岌岌可危,马上就要断开。
男人听到了话,动了动,抬起眼眸看他。
那道视线仿佛化成了实质,带着浓烈的复杂的情绪,紧紧把闻繁包裹起来。
闻繁看不懂,抿着唇满眼泪水。
绍熠随似乎是想说什么,饱满的喉结上下滑动,嘴唇张了张。
可最终闻繁也没有等到他的话,只等到了一个炙热绵长的吻。
绍熠随吻下来的那一刻,闻繁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后一个想法。
他们都疯了。
云城夏天向来都是蒙蒙细雨,但这天却转了性,夜间的暴雨倾盆而至,雷声大作,像要把窗户都震碎。
小宝半夜被雷声吵醒,从猫窝里爬出来,瞪着眼睛朝外看。
看了会,它甩甩毛打算去找自己的猫砂盆,小宝习惯了闻繁房间里那个,熟门熟路的到了闻繁房间门口,小脑袋拱着门想进去。
可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纹丝不动。
明明它今天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是开着的。
小宝不信邪,继续用头顶。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什么声音,像是哭声。
小宝趴在门口,急急的“喵”了一声。
以为是主人被欺负了,小宝半步不敢离开,一直伸着小爪子往门缝下面探。
但都是徒劳,它扒拉了半夜,它的主人也哭了半夜。
最后小宝扒拉累了,直接趴在门口睡着了。
被暴雨洗刷了整整一夜,花园里的好些观赏花卉都被打掉了叶瓣,前一天还精神烁然昂着头的鹤望兰今天凄凄惨惨的,漂亮的花朵落在泥地里,好不可怜。
刘姨带了几个照顾花草的佣人出来,见状忍不住摇头可惜“多漂亮的鹤望兰啊,这大雨。”
佣人们开始打扫花园,刘姨弯腰捡了朵花,很是漂亮明艳,她端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会。
这朵花是嫩黄色的,显然刚开不久,被暴雨打过的花瓣在刘姨手心里更显得脆弱。
刘姨把那些花瓣都收集起来,又是叹气“本来正是要盛开的时候,多可惜啊。”
有佣人笑道“没什么可惜的,只是掉了花瓣,精心照料一段时间,还能长起来,您啊,就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