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浅笑着抬手示意“四十万一次。”
前面巨大的显示屏正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展示着“莲蓬”的各处细节,质感细腻莹润,在超微距高清镜头的拍摄下依然没有一丝杂质。
台下传来了些很小的议论声,大概有人也觉得有趣,随着时间的推移,价格在节节攀升,从一开始的三十万到五分钟后的七十八万。
绍熠随见闻繁很久没竞拍,随手就要加到两百万,被闻繁一下摁住。
“我来吧。”
他又举了牌子,加到了一百万。
拍卖师“一百万一次。”
台下有人加到一百二十万,闻繁继续举牌,加到一百五十万。
这次没有人再有动静。
一百五十万,早就超过了这个烟灰缸本该有的价值。
“一百五十万一次。”
“一百五十万两次。”
“一百五十万三次,成交。”
察觉到绍熠随的视线又看了过来,闻繁也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在他手背上画圈。
“看我干什么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也有钱,拍回去给你放在床头当饰品。”
看不见的衬衫下,绍熠随的肌肉绷得很紧,他垂下眼眸,青年画圈的动作不紧不慢,像是在哄他一样。
绍熠随眼神逐渐温了。
“嗯,谢谢你,繁繁,我很喜欢。”
闻繁拿食指勾了勾他的手指。
他以为绍熠随今天带他过来就是挑东西,他喜欢什么就给他拍什么,纯当放松心情。
结果到压轴的拍卖品出场时,闻繁才突然意识到不是,绍熠随今天的目标就是最后这一件。
一架钢琴。
形容的再准确一点是,一架晶莹剔透的钢琴。
他接触钢琴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架琴的由来,琴叫“威尔曼”,是一架通体由水晶打造的钢琴,晶莹透亮,在顶灯的折射下闪耀着奢华的浅金色光芒。
威尔曼这个名字并不是钢琴的牌子,这三个字就属于这架钢琴,是制作它的工匠取的,钢琴的每一个琴键上都刻着一串字母。
威尔曼到过的地方并不多,但是一曲成名,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亮相后便成了无数钢琴爱好者的“梦中情人”,因为威尔曼实在太漂亮了。
全世界仅此一架。
闻繁以前也找过这架琴的消息,但是寥寥无几,绍熠随很早就知道他喜欢,只不过威尔曼自从亮过一次相后就销声匿迹了,绍熠随便找了别的琴,他现在摆在琴行的那架约翰海茨曼就是绍熠随送给他的毕业礼物。
闻繁一直很珍惜,所以那次明纪扬来琴行要弹他的琴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他喜欢琴。
喜欢威尔曼。
闻繁的视线落在矜贵漂亮的琴身上,手指轻轻蜷了起来。
那本册子上并没有这架钢琴的任何内容,对外的消息也很封闭,会场内不少人发出了惊呼声。
拍卖师在讲述威尔曼的过往,它沉静高贵又落拓大方,安安静静站在那座高台上倾听着独属于自己的故事,睥睨众生。
威尔曼的起拍价格是三千万,几乎眨眼之间,价格就已经飙过了五千万。
绍熠随揽住了闻繁的肩膀,手指一边在他耳垂上捏着,一边不紧不慢的叫着价。
席位上的竞价牌不断举起,一声又一声的报价让人跟着心惊。
“八千万一次。”
这是绍熠随最后报出的价格。
“八千万两次。”
就在拍卖师要一锤定音的前一秒,席位中又有一个人慢悠悠举了下牌。
“八千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