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四啊”
“无事,吃多了而已”
“吃吃多”
刚脑补完一揽子宫斗情节,且摩拳擦掌准备立时战斗的众宫人瞬间卡了壳。而且看着眼前明显肿了一圈不止的红团子一旁的小夏子嘴角禁不住抽搐
“若奴才没有记错,御驾出行至今,左不过才三月有余吧”
三月,呵呵
屏风后,刚换下常服的胤礽慢斯条理的理了理袖口,目光凉凉地往软榻上那团过于明显的鼓包上瞅了一眼。
就是这轻飘飘的一眼,隔着厚厚的羊绒毯,埋头蜷缩着的小胤禛仍控制不住脊背一寒。
好在及至年底,身为太子,胤礽手头上的事务委实不少。除去日常课业之外,每日酉时乾清宫听政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项。甚至自年初始,康熙手头上一些不甚重要的奏章也开始陆续移入胤礽手中。
胤禛这才堪堪逃过一劫。
“这是”
乾清宫,胤礽看着眼前熟悉的姓氏沉思了片刻“觉尔察将军今年也要进京述职倘儿臣没有记错的话,去岁年宴好似才见过这人”
“汗阿玛,可是北疆那边又出了什么乱子”
昏黄的灯光下,胤礽抬头,目光有些担忧地看向上首。去岁三藩之乱终结,于清庭无疑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快事。然将近十年的战争,如今朝廷消减的又何止是财力物力”
说起八旗子弟战损数量,单看这段时日逐渐得势的原汉军旗佟氏一族便可见一般。
如今蠢蠢欲动的噶尔丹尚未解决,北疆若是再添战乱。想到这里,饶是胤礽,此刻也不禁忧心了起来。
谁曾想,胤礽抬头,却听得上首康熙帝一声颇具意味的哼笑
“保成放心,觉尔察此次奏请归来,怕是私情大于公务”
想到至今仍闲赋在家的安隆,胤礽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是如此,反倒是儿臣关心则乱了。”低头看了眼手上字里行间满是急色的奏章
“都道觉尔察大人为人粗蛮,未曾想到却是一片慈父之心。”
“他哼,不过一届混人罢了”从一旁侍着的梁九功手上接过茶水,康熙帝爷这会儿脸色可委实说不上好。
然而一旁胤礽原本提着的心却登时放下了许多,含笑着上前奉上热茶“是汗阿玛您胸意舒阔,不拘一格降人才,方才令天下贤士如斯归心。”
显然,无意间被宝贝儿子拍了马屁的康熙帝这会儿心情很是不错。这时候
胤礽适时提起觉尔察安隆前些时日已然痊愈。不愿扫了自家儿子的面子,康熙虽心下仍有芥蒂,然而想到那位惯会胡搅蛮缠的混人,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不过嘴上仍不忘告诫道
“保成,顾念旧情是好事,然身为太子,身边断然不能留无用之人。此次念在保成无恙,对方年纪尚小,这次方才轻轻揭过,若有下回,哪怕十个绥远将军,也断然不及保成你分毫”
“为君者,有时候一味顾念旧情并非好事,保成你可明白吗”
重重放下手中茶盏,康熙转头,烛火下略显暗沉的目光紧紧锁向眼前之人。
“汗阿玛您放心,儿臣此番也非全为私情,觉尔察将军早前为汗阿玛您几度出生出生入死,这些年镇守边疆也算得上劳苦功高。安隆又是对方唯一的儿子。儿臣既已无事,总不能教功臣凉了心才是。”
康熙这才松了口气“保成心中有数便好。”
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天还未亮,觉尔察安隆便早早等在毓庆宫外,依旧是那一身标志性的玄青色常服,袖口紧紧束着,瞧着同往日并无多大区别。只尚还苍白的脸色接露了对方初初伤愈的事实。
而如今,距离那次刺杀已经过了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