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进来,梁思悯从背后推了两个人一把“堵门口干什么”
季旸被推进去,回过头,看到梁思悯反身关了办公室的门,顺带反锁了,然后突然过来,亲了下他的脸“想你了,带女儿来看你,如果你不欢迎,我们马上就走。”
季旸甚至害怕她会走,突然后退一步,抱紧珍珠,很有一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姿态。
梁思悯忍不住笑了声“你干嘛魂不守舍的,难道你在外面养情人怕我发现”
季旸捂了下珍珠的耳朵“当着孩子面,说的什么。”
说完,低头跟珍珠说“妈妈开玩笑呢。”
梁思悯点点头,也看珍珠“嗯,你爸要是真的喜欢别人不喜欢我们了,我就拿大铲子把他铲出家门,头给他拧掉,再踩两脚。根本就不会跟他说话了,知道吗妈妈喜欢爸爸,所以才会跟他开玩笑,会逗他,会故意气他,会骂他。”
珍珠头抵在爸爸锁骨“真的吗”
“真的,爸爸妈妈从不骗你。”季旸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珍珠隐忍了好久的委屈终于还是爆发了,抽抽噎噎问“你们真的不会离婚对吗也不会各自都有新的家对吗”
“当然不会。”两个人异口同声。
季旸抱着珍珠去了办公室的休息区,坐在沙发上,按了内线要人送杯热牛奶进来,顺便抬头问梁思悯要不要喝点什么。
梁思悯摇摇头,有些心不在焉,抬头打量他的办公室,比衍城那边小很多,没什么装饰,就是个临时办公室的模样。
琳娜进来送热牛奶,知道是给小朋友的,还体贴地放了几块儿曲奇。
珍珠喝了半杯,大约是坐飞机太累,趴在爸爸怀里就睡着了。
梁思悯哭笑不得,跟他解释来龙去脉。
季旸沉默片刻,突然说了句“抱歉,可能也有我的原因。”
小孩从小就是他带的,他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孩子,大约他的不安时不时就会冒头,或许他以为他克制得很好,但对于几乎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孩子来说,应该还是不可避免被影响了。
可能是他的情绪,不经意的某句话,某个瞬间难掩的忧虑
所以珍珠才会做这种看起来无厘头的联想吧
梁思悯沉默了很久,最后指挥他把孩子放下来,问他这会儿有多久的空闲,季旸抬腕看了下表“大概一十分钟。
”
梁思悯点点头“把孩子放这儿,让你助理看一会儿,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跟你说几句话。”
季旸把琳娜叫进来,然后带着他去了楼顶的花房,锁了天台门,就没有人会过来了。
梁思悯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你身边有女助理的第一天就有人过来跟我说,我竟然这么放心你,我其实没那么放心,我找人要了资料,你应该记得我亲自去了一趟公司,虽然那天找你有别的事,但顺便也看了你身边的人。因为她们能力很强,也很踏实,我没有提是尊重你,也尊重她们。我不希望我轻飘飘一句话,影响你正常的工作。”
季旸一直看着她,其实并不太明白她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季旸,我觉得我说过很多很多次我爱你,但你总是听不进去。或许你渴望的是一种我暂时给不了的东西,我理解不了,我希望你可以明确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我没有不用心,只是你给我的很多了,我对你没有再多的要求了,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我们的家,我也想给你点什么,但我觉得你并不缺什么,你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才会觉得踏实”
梁思悯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抱歉她瞬间就理解了。
从怀孕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内心深处好像有个补不完的洞,呼呼吹着冷风,她有时候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不安,但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安些什么。
这些年她以为他已经被填补了。
但她没想到竟然一点都没有吗
这么思来想去一通,她自己都有些委屈了。
“我对你哪里不好你想要的我什么没有给,结婚后我也没碰过任何人,你不喜欢别人接近我,我都尽量避开了,避不开也拒绝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季旸突然钳住她下巴,吻上去,撕咬她的唇,吞掉她的舌尖,他那填不完的黑洞,大概只是一点执念。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条件的纯粹的爱,爱总是有所图的,但我身上并没有什么是对你来说不可取代的东西,所以我并不觉得我是你的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