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她补充一句“有什么事的话,随时联系我。”
傅司衍背对着她,淡淡嗯了声,头也没回。
他态度这般疏离冷淡,舒云念也不再久留,收拾好她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就去了隔壁的客房。
客房也很大,独立卫浴,一米八的大床,床上四件套都收拾得整整齐齐,除此之外,还有一整片的落地窗,站在窗边就能看到远处绚烂的湖光夜景。
在房间门环顾一圈,舒云念心想,单独住在这挺好的,既不用担心穿衣问题,也不用顾虑晚上玩手机、看视频会吵到他人。
可不知为何,在床边坐下后,看着那一堵雪白的墙,心头隐隐约约漾开一丝忧虑。
意识到自己那点微妙情绪,舒云念摇了摇头。
他都不需要帮忙了,她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还是少自作多情了,她又不是什么救苦救难救世主,一个结婚工具人罢了。
尽管这样告诫自己,可等到夜里熄了灯,独自躺在床上,她脑中还是忍不住去想。
他睡了吗
今晚会不会又腿疼
唉,疼就疼吧,反正就算她在身边,他也不会让她帮忙,担心这些做什么呢庸人自扰。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到工作上。
游龙传还有两天就讲完了,接着她要去采莲书场讲白蛇。等白蛇讲完,团里其他同事应该已经在京市为央视的中秋晚会彩排了。
原本团里计划选送的节目是白蛇传赏中秋,让她和林文轩组成双档。
毕竟男才女貌,许仙白蛇,应时应景。
可舒云念家里出了事,一时半会儿也确定不了能否去京市,这个计划也就毙了,改成五人联唱开篇莺莺拜月。
对于舒云念而言,失去这个机会,不可谓不遗憾,可相比于机会,还是家人更加重要。
又胡思乱想一阵,她困意渐浓。
但或许是心里有事,她睡得并不安稳,一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当那一声尖利的玻璃破碎,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声响起,她一个激灵睁开双眼。
四周漆黑,一片静悄悄,就仿若刚才那声响是她的错觉。
舒云念抱着被子坐起身,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依旧没什么动静。
难道是她疑神疑鬼了
迟疑几秒,她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
本来是想趴在门口听听动静的,可看到主卧门缝里透出的光亮,她眼皮一动,隐约觉得不妙。
都凌晨两点了,他还没睡
“咚咚”
抬手叩了两下门,她小心翼翼轻唤“傅先生,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摔碎了你还好吗”
屋内一片静谧。
舒云念心头一紧,脑中瞬间门浮现许多不好的情况“你不说话,那我就进去了。”
细白手指握上门把手,刚要拧开,屋内传来一道低低的哑声“不许进来。”
舒云念动作顿住。
尽管他好像极力掩饰,可她依旧从那声音里听出一丝压抑的痛苦。
纤长眼睫垂了垂,舒云念咬紧唇瓣,不管了。
她拧下把手,推开门。
当看到屋内的场景,乌眸闪过一抹惊诧。
只见一袭墨黑色睡袍的男人摔倒在地上,手边是一堆玻璃杯碎片,还有一个打翻的水壶,他身上的睡袍和浅灰色印花地毯都被水浸湿了一片,甚至冷白脸庞都溅上了水渍,在白炽灯光下泛着粼粼冷光。
相比于他平日一丝不苟的体面模样,这副样子实在是狼狈至极。
看到门推开,地上挣扎起身的男人身形一僵,冷白俊脸稍稍抬起。
视线触及门前怔怔站着的女孩儿,他抓着桌角的手指陡然攥紧,眼尾染上一层绯红,嗓音冰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