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酒都是冰过的,把潘铭浇了个透心凉。
潘家在s市也算是有头有脸,潘铭本事没多少,但是仗着家里的势力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换了平常他少不了要打断对方的手。
可眼前给他难堪的人是蒋忱,他只能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咽。
可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冒犯了蒋忱,这位“夏小姐”不就是个金丝雀吗能金贵到哪里去蒋忱既然不想要欢场里的女人,那就叫固定的女人来陪,只要能哄他高兴就行,谁陪还不是一个道理
没有音乐的包厢里静默得可怕。
其他人看着这个场面,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一旁的孟誉白跷着二郎腿仿佛在看好戏,怜悯地看着狼狈的潘铭。
他和蒋忱一起长大,彼此算是比较了解的,蒋忱这个人看着冷漠,实际上却护短得很。
不管夏安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和蒋忱在一起的,她毕竟是蒋忱的女朋友,不是潘铭这种人能折辱的。
何况这几年来,蒋忱身边只有一个夏安,又岂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能相提并论的。
显然潘铭没有弄清楚这一点,还自以为自己在替蒋忱着想。
潘铭组这个局的目的他也知道,如今弄巧成拙,看着都觉得好笑。孟誉白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当即还真的笑出了声。
原本安静的包厢,气氛因为他这一声笑更加微妙了。
在场的人除了会所的小姐和少爷外,还有一些潘铭叫来暖场子的富家子弟,这些人平时说出去也算得上名号,但是在蒋忱和孟誉白这样的世家权贵面前,就远远不够看了。
是以,即使平日里和潘铭称兄道弟的人,此时也都不敢贸然开口替他说好话,以免引火烧身。
而潘铭被蒋忱打了脸,孟誉白他也得罪不起,笑话两个字贴他额头上,他是不愿也得愿。
蒋忱随手将空着的酒杯放回桌上“看在潘老爷子的面子上,这个局我赴了,但是他老人家的面子不是用不完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下一次了。
潘铭腮边鼓起,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才将那股火压了下去,脸色几番变换,最后居然还挤出一个笑容来“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有哪里招待不周您只管说一声,我潘铭立刻给您认错行不行”
蒋忱不置可否,慢条斯理地拿起西装外套穿上,然后弯腰拿起桌面的手机,最后才看着潘铭说道“违规和违法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潘少爷,好自为之。”
潘铭脸上的笑僵住,表情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他这局为的就是自己在凤山的违规项目,上面人查得紧,项目已经停工了两个月了,本想求到蒋忱这里帮忙疏通疏通关系,不料蒋忱却一点情面也不讲。
蒋忱却不再看他,说完就往包厢门口那边走去,在场的人下意识让开道来,眼睁睁看着他开门离去。
孟誉白看完一场好戏,从沙发上起来,笑容可掬“没别的事儿了那我也告辞了,诸位玩得开心。”
潘铭费心思组了这局,目的没达到,还落了这么大一个脸子,满肚子都是火气。见孟誉白要走,他随手抽了几张纸巾,一抹脸上的未干的酒水,快步上前拦住他“孟总”
孟誉白亲切地问“潘少爷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我到底是哪里冒犯了蒋总”潘铭心有不甘地问。
“这个啊。”孟誉白看着他,善意提醒,“潘少爷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多吃点补脑的吧,不然你那个违规的项目迟早要垮。”
说完也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包厢,在他离开后不久,包厢里传出一阵巨大的碎裂声。
孟誉白在走廊追上先走一步的蒋忱,笑着问他“去我那儿再玩玩好久没打球了,玩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