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暖帐,熏香缭绕。
有淡淡酒气弥漫在屋间,间或夹杂着压抑的急喘。
白修亦虽然挡住了所有意图给奚陵灌酒的人,但他自己却是没有少喝,每一杯原本敬给奚陵的灵酒,最后都进到了他的肚里。
他酒量算不上差,但要说有多好,却也十分勉强,本来就是冲着找奚陵算账来的,还有酒意上头,今晚的白修亦,实在称不上温柔。
紧闭的床帘中,一只手臂艰难探出,手指纤长,手背白皙,却有一层薄汗浮于其上,因为过于用力的原因,指节深深没入了被褥。
喘息忽然一停,而后是沉闷的低吟,那是床帘后的人接吻产生的动静。
“怎么又不出声了”低低的声音温柔至极,若是光听这个语气,能让人联想到很多美好的东西。
但这道话语落下以后,紧接着响起的,却是被逼到极致的呜咽。
夜还很深,小院竹影摇曳,氛围缠绵又暧昧。
根据过往经验,白修亦前一夜如果欺负人欺负得太过,第二天就很难讨得了好。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落下,熟睡中的年轻人艰难地睁开眼,第一件事情,便是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一脚踹向身旁之人。
可惜对方反应极快,迅捷无比地翻身压住了他,比近战奚陵永远不是白修亦的对手,床褥翻动,短短几个来回间,他就被完全锁在了身下,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天蚕丝所制的床褥在这个过程中时有掀起,影影绰绰露出其下惨不忍睹的躯体,有大片大片红痕伴着指印,像是在控诉着施虐者的暴行。
“师兄”
许是这姿势太过熟悉了吧,脖颈间传来温热的呼吸,奚陵立刻条件反射地僵了一瞬,头颅微偏,脸上神情还算镇定,可不自觉收紧的声音,却是将心头慌乱泄露无疑。
白修亦不紧不慢俯下身,先跟他接了个绵长的早安吻。
万籁俱寂,除了偶尔的几道鸟啼,唇齿间的喘息似乎是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一吻毕,二人不知何时,又换了个姿势,奚陵眼角微红,有些迷蒙地窝在白修亦怀里看他,而后眼睛渐渐弯起,满满的浮起笑意。
白修亦让他看得嘶了一声,赶紧给他遮住,免得又控制不住。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低低的气音里,白修亦将奚陵搂得更紧了一些。
他也的确是累,昨晚被折腾得睡了才不到两个时辰,于是没多挣扎,手指眷恋地搭在白修亦腰间,沉沉又睡了过去。
由于昨天闹得太晚,醉鬼又太多,玄阳山庄的喧嚣,是到了午时,才再一次开始。
这场大型的庆功宴一共要持续整整三天,大家对此都非常满意,笑意弥漫间,恨不得这场庆典能持续得再久一点。
就是可惜,仙盟垮台,有太多事情等待处理,不少人只参加了第一天的庆功宴,便火急火燎地离开,走时顺便带走了不少
由梅文朔友情给玄阳山庄的灵酒。
“说起来,这两天怎么都没见到掌门”药房之内,余顺翻阅着俞温留下的医书,一边掂量着抓药,一边朝徐雁竹梅文朔问道。
庆功宴欢乐归欢乐,伤员却还是很多,余顺这几天也都没有闲着,趁着不少前辈都在,跟着学了许多东西。
他在医术上的天分惊艳了一干老医修们,有好几位甚至当场就动了收徒的心思,为此争了个你死我活,险些大打出手。
可惜的是,余顺谁都没有答应。他并不缺人教导,且不说有那么多俞温的医书在,单单一个裘翊,只要余顺想,就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倾囊相授。
老医修们十分可惜,但也没有勉强,余顺便在几人的要求下,负责给伤员们配药。
值得一提的是,徐雁竹也是伤员之一。
那天老盟主自爆,奚陵被白修亦护着,祁旌有祁夙夜挡刀,独独可怜巴巴的徐雁竹没有人管,完全暴露在了自爆之中。
这倒也怪不了她几个师兄师弟,奚陵白修亦离自爆中心实在太近,自身都难保了,实在顾不得其他,祁旌倒是还惦记着她一点,关键时刻往她那里跑了几步,逼得祁夙夜没有办法,顺带用宽大的身躯也帮她挡了一下。
但这也不妨碍事后徐雁竹感慨万分,唏嘘着她也得找个道侣,关键时刻还能当肉垫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