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站在这里,萧怀瑾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告知阮棠自己的身份。
阮棠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隐瞒她,进而产生一些被欺骗的负面情绪
萧怀瑾提着心,温润的眼神中添了歉意。
若是早知现在,他一定会提前将自己的身份告诉阮棠,也就不必要陷入当下这个尴尬的境地。
不知道阮棠会怎么想他
萧怀瑾心中念头百转千回,直直地对上了阮棠的视线。
果不其然,少女神色微怔,乌黑水润的杏眸中含着些许茫然之意,蕴着浓浓的疑惑和难以置信。
“少宗主”阮棠迟疑着开口,声音很轻。
但萧怀瑾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问题,点头回答说“的确是我。棠棠,真的抱歉。”
青年身形如松柏翠竹,气质清俊似是芝兰玉树,少女身姿娉婷窈窕,细腰盈盈一握,黛眉朱唇,明眸皓齿。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问一个答,自成一方天地,好像将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排斥在了外面。
王副堂主是个机灵的,很有眼力见,被萧怀瑾忽视了,他也不觉得难受,反而只感到庆幸。
他给管事、杂役和护卫们使了个眼神。
护卫拉着面如死灰的陈壮出门,像是拖着一具死去的流浪狗尸体。
管事和杂役们也接收到了王副堂主的意思,打算轻手轻脚离开,将空间留给萧怀瑾和阮棠两人。
王副堂主算是看出来了,少宗主对这位姑娘的想法绝对不清白,好像还玩得挺花,披了层不一样的马甲。
如今,马甲被剥下来了,少宗主必然得花费不少心思,好好地哄一哄这位姑娘。
他们这些碍眼的存在还是早些离开为好,不然等什么时候少宗主空出手来,迁怒于他们,那就是追悔莫及了。
王副堂主离门最近,就在他准备踏出门槛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精神老头忽然灵活地挤了进来,还不忘记把王副堂主又拉了回去。
“老王,别急着走,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还没弄明白呢”宋副堂主笑眯眯地说。
王副堂主“”
王副堂主心里头已经开始骂脏话了。
尤其是看见萧怀瑾和阮棠都不约而同看向他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手里拿上几根针,把这老头子的嘴巴给全部缝住。
他之前一心和杨堂主别苗头,竞争药宗陶镇分堂堂主之位。
但是对宋副堂主,还是一直拉拢为多,也没得罪过宋副堂主,宋副堂主怎么偏偏和他过不去
王副堂主欲哭无泪,紧紧闭着嘴巴,是打定了主意当个哑巴。
宋副堂主也没非得逼他开口,随手指了另一个管事,吩咐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来给少宗主和我解
释一下。”
再次被点名的管事“”
管事差点“哇”得一声大哭出来,只觉自己今日水逆,运气着实太糟糕了些。
但他没有王副堂主的地位,不敢对宋副堂主的命令视而不见,只得战战兢兢地斟酌着言辞解释。
只是这次再说,自然不敢像先前那样随意。
他小心又小心,对阮棠,那是不吝溢美之词,将黑锅全部都扣在了陈壮的头上。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陈壮一个人的错,是他黑了心肝,故意冤枉陷害阮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