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从今天,而是在更往前的时候,在那个他尚且需要躲藏着咽下发霉食物的夜晚。
“我前段时间在法国,”
沐浴着临黄昏的夕阳,仿佛惬意散步般与芥川龙之介往回走的伊川澄,边和他叙述自己最近的经历,“回来时先降落在了白尾鼹嗯,森鸥外那。”
白尾鼹芥川龙之介眨了下眼,与十年后的他听到飞天小橘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告诉了我你的位置,”伊川澄道,“我就先过来这边了。”
“不过,我想森鸥外应该还是最紧张的那个吧。”
认真听着的芥川龙之介“紧张”
“我从法国捎了个人型核弹回来。”伊川澄开口,“双重意义上的。”
啊,不得了,想起当时的场面就感觉很不得了。
兰波魏尔伦表情是罕见的复杂,一句为什么你还活着脱口而出。
这句话一出来,连当时正在向森鸥外询问龙之介下落的伊川澄都忍不住侧目瞪了他一眼。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感情他这一路上苦口婆心的引导与传授,这位大舅哥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你是你被称为兰波的男性单手按在脑袋一侧,蹙起眉毛因动作而垂落在身前的黑长卷发如星夜下起伏的粼粼海浪,连那份隐忍下流露出的痛苦,也因精致的五官与那苍白至极的肤色,显出了几分神圣而忧郁的脆弱。
我是兰堂
伊川澄也不得不承认,那份法国人独有的、油画般的艺术感与古典乐的氛围美感,在对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另一位好大哥魏尔伦就算了,长得确实也很不错,但这个钻进牛角尖的思维怎么总是轴得转不过来呢。
兰堂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失忆了。魏尔伦开口,这就是你活下来了的代价吗
好像,想起来了点兰波轻声喃喃道,你是保罗,我的亲友。
至少这件事情在我想起来的回忆里,是如此确信着的。
魏尔伦沉默了片刻。
他的唇角露出了点笑容,是啊,他笑得是如此友善,朝着那位眉心仍拧起的兰波走去,没有错,我就是你的亲友,保罗魏尔伦。连这个名字,
都是你曾经赠予我的礼物之一。
伊川澄看得眼皮直跳,做好随时阻止他继续犯蠢的戒备。
你来找我了吗兰波开口。
不全是,魏尔伦答道,能见到你是我预料之外的情况但我欣喜于此次的重逢。我以为你当时已经死了,我唯一的亲友。
兰波沉默不语,只用那双浅金色的眼眸安静看着他。
既然你还活着,魏尔伦来到兰波的面前,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压在胸口,微微欠下身,请允许我的陪伴,请让我来帮助你回忆起过去吧,兰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