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这人的话,与江玉珣一道来的庄岳心中却不由生出了疑惑“真有那么神奇的事情难道不是他们管理田地的时候你不在附近”
百姓连忙摇头说“回大人的话,草民为躲避战乱,投奔海沣国亲友足有一年之久,最近才回兰泽郡。”
像他一样前往海沣国逃难的人虽不少。
但这怎么说也于法不合
说到这里他心中不由一虚。
见几名官员未有追究的意思,这才放心道“这一年时间,草民自然不能白吃白住亲友的,时常会帮他们做些农活。刚才说的一切,绝无半句掺假”
闻言,庄岳不由皱了皱眉,并转身向江玉珣看去。
百姓的语气虽肯定,但是他仍然不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稻谷。
庄岳本想先让那名百姓退下,再和江玉珣详细商议此事,不料转身却见对方双眼已然泛起了光来。
这名百姓一开口,江玉珣就知道他说得绝对是真
史书记载,海沣国当地农人种稻时“旱不求水,涝不疏决,既无粪壤,又不耔耘,一任于天”。
的确与这百姓讲得一样,撒了种子便什么事也再不管
“好。”
不等庄岳去拦,江玉珣已缓缓起身,从一旁的木盘上拿出一串钱交到那名百姓手中“此事朝廷已经知晓,烦请回家等候几日。出发前会有官兵提前告知。”
“是是”那人眼前一亮,连忙将手中的钱收入怀中。
现任兰泽郡太守乔育达,曾是原主父亲的副将。
办完正事以后,他便带着江玉珣离开太守府朝城郊而去。
征讨西南十二国时阵亡的将领,以及原主的父母均被安葬于此处。
不久这里刚下过一场小雨。
深秋的空气里尽是寒意。
如今这个时代,还没有烧香、焚纸的习俗。
到了城郊后,江玉珣便与兰泽郡太守一道,直接动身拔起了坟茔上的荒草。
“乔将军,您去一旁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来清理就好。”
虽已成为太守,但是看着原主长大的乔育达,仍让江玉珣和以前一样,称他为“乔将军”。
乔育达摇头道“不必。按理来说,我应该早为这座坟茔砌上石砖才对。但这几个月兰泽郡的事实在太忙,一直耽搁到了现在都没来得及做。”
说完不由略微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哪知道也就几日没看,就长了这么高的荒草。”
江玉珣连忙说“此事是我疏忽了。”
“诶,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便是对得起父母了”说着,乔育达忽然转过身问,“这几个月旧疾可有发作”
江玉珣连忙摇头“好多了。”
他穿来以后身体一直都很健康。
因此江玉珣也是前几日才从庄岳口中得知,原主从小都患有心脏疾病。
他的母亲也是因此病而亡。
自那以后,原主就不再习武。
而受到父亲阵亡的消息刺激,离开兰泽郡去昭都之前,原主的症状便逐渐严重起来,短短半个月人就在鬼门关外走了好几圈。
或许自己就是在他突发
急病亡故后,才穿入这具身体的。
听他这么说,乔育达不由惊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原主的身体是十岁后逐渐变差的,想到这里乔育达忍不住轻叹一口气“你爹娘当初最大的心愿,便是能看你成才、报效家国。后来还以为你要在病榻上度过一生,没想如今到身体竟然一天天好了起来”
说到这里,乔育达也不禁抹了抹泪,接着转身朝那坟茔磕起了头来。
原主父母的心愿是这个吗
江玉珣不由一顿,他下意识丢掉手中的杂草,也缓步走到坟茔前跪了下来。
接着轻轻合上眼睛,于心底替原主接下了这个任务。
停顿片刻,也无比郑重地朝前方磕了二个响头。
乔育达没在这里待多久,便被手下的人叫走处理急事。
他本想带江玉珣一起离开,但见坟茔上的荒草还没有除尽,江玉珣便拒绝了乔育达的好意,一个人留在这里忙碌了起来。
还好那坟茔并不大。
没过多久,上面的荒草就被江玉珣拔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