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
“啧,谁会嫉妒你这个”
篝火上的羊肉将要烤熟,表皮生出了一阵淡淡的焦香。
夜风将肉香吹到了众人的鼻间,勾得人心神荡漾。
黄米饭已经煮好,放松下来的众人争先恐后地将从家乡带来地信物拿到手中
“战甲下的这件棉袍,就是我娘子做的”
“我也有个香囊”
“都是老夫老妻了,谁身上还没个定情信物”
“就是”
军帐外的空地上,瞬间热闹了起来。
聊起心上人的军士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方才检查完战车与火器的天子与定北大将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背后。
看到眼前这吵吵闹闹的众人,定北大将军稍有一些尴尬地说“此番出征的军士们年纪普遍较小,实在是让陛下见笑了。”
一身玄甲的应长川随之停下脚步。
他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轻笑着听起了众人话来。
天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哪怕是与他一道征战了多年的定北大将军,此时也分不清应长川的心情究竟如何。
他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问“时间不早了,陛下劳累了一天,不如”不如还是早早休息吧。
定北大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应长川笑着从袖内取出了个东西。
他的动作格外小心,似是极为珍惜此物。
玄色的锦囊内放着一枚贝壳。
斜辉落在应长川手中,照得那枚小小的贝壳泛出粉紫色的光晕。
乍一眼看去虽算漂亮,但实在是不符合天子的身份。
定北大将军立刻紧张起来。
难不成天子是想借贝壳比喻天下局势
但这要怎么比喻
实在不懂应长川要做什么的定北大将军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陛下手中这是”
他神情紧张,完全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谁知天子的回答却与他想得完全不同。
应长川缓缓在指尖旋了一下贝壳,末了轻轻举起它的对着斜阳仔细分辨起了纹理。
接着,终于假装随意地说“只是忽然想起,孤身边也带了信物。”
话音落下之后,便小心收起贝壳无比轻缓地在手心磨蹭起来,那双烟灰色的眼瞳也在此刻变得温柔起来。
完全不顾如被雷劈一般僵立在原地的定北将军。
“啊”
什么信物
定北大将军愣了一下,终是努力闭嘴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
几息之后,他便反应了过来天子说的是定情信物。
定北大将军
定情信物
可,可是陛下不是一直孑然一身吗
定北大将军深吸一口气。
难以想象天子也会生出情爱之情的他,同时忍不住在脑海中疯狂好奇起来陛下是和谁定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