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川的确闭嘴了。
但是江玉珣心中的警报并未解除。
两人力量悬殊,此举怎么也不算长久之计。
呼吸间生出的温热气流,似一只柔软的小蛇缠绕在江玉珣的指尖。
小小的军帐忽然变得危险起来,本该转身躲开的应长川,却在这个时候反其道而行之,一点点抬手握住了江玉珣的手腕。
紧接着,又微微用力将那只手向自己的唇边压去。
陌生的酥痒之感瞬间着掌心传了上来。
应长川这是犯规
江玉珣睁大了眼睛并用力抽手,可他完全抵不过应长川的力气。
下一刻江玉珣的手终于紧紧贴在了应长川的唇上。
“陛下,放手”
天子像是没有听到江玉珣在说什么似的垂下眼眸,用那双烟灰色的眼瞳注视着他。
末了又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在他的掌心,与轻颤的指尖之上。
军帐内安静得过分,以至于亲吻的声响,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江玉珣的耳边。
这原本细弱的声音被寂静的长夜放得无限大。
令人无处可躲。
等到他掌心上的纹线都不受控制地发起了烫,应长川终于一边轻蹭着江玉珣的手,一边眯着眼睛用微哑的声音问他“现在呢”
江玉珣移开视线,低声说“我现在不想理你。”
或许是因为刚才吹了一阵凉风,又或许是因为军帐内的气氛太过黏稠暧昧,江玉珣的话语里竟然又多了几分鼻音。
用这样的声音说出的“不想理你”四个字,简直比方才的那句“讨厌”更像撒娇,完全没有杀伤力。
话音落下之后,江玉珣不由绝望起来。
果不其然,应长川完全没被他吓到。
甚至再一次轻轻吻了吻江玉珣的指尖“如何不理我”
江玉珣一边尝试着把手从应长川的手中抽出,一边不受控制地说“从现在起不想再和你说话了。”
藏在人心底的念头,往往是最简单、幼稚的。
成长便是掩饰本心,装作成熟的过程。
自从上一世幼儿园毕业之后,江玉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直白地说过这种话了。
都怪这个倒霉debuff
应长川眼底的笑意变得愈发浓。
他甚至忍不住在此刻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戳了戳江玉珣的脸颊,彻彻底底地坐实了“幼稚”一词。
大周的天子从未像此刻一般,觉得欺负人是一件如此有趣的事。
而他这样的动作,也令江玉珣完全将“君臣有别”还有“礼貌克制”这几个字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直接在此刻回眸,给应长川扔了一记眼刀。
然而还没等江玉珣再尝试着抽手。
天子竟在这一刻将吻落在了那轻颤着的睫毛上。
末了低声道“好啊。”
他的语气格外认真,没有一丝戏谑与轻慢。
应长川终于要放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