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川的手比江玉珣大了一圈,明明握的是同一支笔,但那支笔在他手中却显得格外小巧。
应长川的手腕悬了半晌却迟迟没有落笔。
就在江玉珣以为他方才只是开玩笑,并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天子竟然郑重落笔,认真在纸上写了起来。
昭都、月鞘岭、燕衔湖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对应着时间现于纸上。
应长川似乎是真的打算离开仙游宫,去附近休息个痛快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江玉珣仍不免震惊道“陛下真打算给自己放这么久的假”
他一边说一边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天子。
应长川手指一顿,他并未停笔而是随口道“孤的确自幼从未休息过如此长的时间。”
并转身看向江玉珣,似乎是在期待身边的人表示一番。
过去的应长川是个实打实的工作狂。
别说是正常工作时间了,休沐时也会唤人来御前听命。
朝堂上下苦不堪言。
他的语气虽然带着淡淡的遗憾,但是想起从前那些被迫一起加班的日子,江玉珣的心中非但半点的波澜都没有起,甚至还有几分愉悦。
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不多白纸便被填了个满满当当。
天子突然在此刻抬眸看向江玉珣,并放下手中毛笔猛地将身前的人压在了桌案之上。
应长川一手将江玉珣的双手锢在头顶,一手扶在他的脑后。
被迫枕在桌案上的江玉珣不由小声惊呼了句“陛下”
同时用余光看向四周。
墨迹未干的“日程表”被风吹到了桌角,随时可能坠下。
大殿内除了自己和应长川以外,只剩一张张空置的座席与那扇巨大的饕餮纹座屏。
这里可是流云殿。
是大周乃至于全天下的权力中枢,文武百官平日上朝的地方
应长川怎么能在流云殿做这种事
江玉珣的眼中满是心虚,挣扎间身上的官服也变得松散。
天子的视线随之落向他衣领,并压眯着眼睛别有深意地看向他“江侍中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应长川怎么又演了起来。
江玉珣本不想配合,但无奈只能坦白道“明明是你仗势欺人”
江玉珣的手腕被桌边磨红了一片,配着他的话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应长川自然不会放手。
他一边轻抚手下青丝,一边于江玉珣耳边漫不经心道“怎么,不可”
应长川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话语里的危险与不屑甚至于傲慢却半点也不掺假。
此时天子似乎已经不再伪装,彻底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了出来。
如今他只想随心所欲。
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应长川忽然附身吻在了江玉珣裸露在外的手腕
上
落着红痕的手腕随之轻颤,不止桌角的纸张随动作飘落于地,甚至于就连沾满了墨汁的毛笔也在此刻重重地坠了下去,溅出一滩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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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大片的阳光顺着窗坠入流云殿内。
这一切,简直荒唐极了。
聆天台的人并非直接等在仙游宫外。
准确的说,他们是被士兵被拦在了行宫所在的山脚下。
不远处便是奔流向东的怡河,站在这里连仙游宫的大门都看不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阳光渐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