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并不擅长隐藏情绪,他一边思考一边忍不住瞄了一眼应长川。
“爱卿可有什么事想问孤”天子一眼便看出对方正在心里纠结着什么。
“确有一事
”江玉珣好奇地转过身看向应长川,刚才忽然有些想知道陛下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我感兴趣的
假如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自己一开始绝对没有少怼应长川。
而天子也完全和“大度”这两个字扯不上干系。
应长川缓缓垂眸,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一边用手轻抚江玉珣的睫毛,一边低声说“爱卿不如自己猜猜。”
“这我哪里知道,”江玉珣吐槽归吐槽,下一刻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应长川的话猜了起来,“应该不会是在船上一起住的时候吧”
应长川摇头说“不是。”
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江玉珣的生活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他与应长川几乎每天都要见面。
几年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同一瞬间涌入了江玉珣的脑海之中,刹那间他竟有些分辨不清什么事在前,什么事在后。
想起那日的滚滚黄沙,与应长川深夜前往沙地寻找自己的事。
江玉珣试探着问他“难不成是在北地我们遇到沙暴的那一次。”
应长川继续摇头“并非。”
那个时候他何止是对江玉珣感兴趣
而是已经默默地将人放在了心上。
“可是那年过年,陛下让我搬到流云殿的时候”
“不是。”
见自己再次猜错,江玉珣索性摆起烂来,他一口气问“那总不会是在我被聆天台带走,或者喝醉酒的那一次吧”
一提起这件事,江玉珣便会忍不住想到落满一地的算盘珠子。
与自己喝醉酒后与应长川瞎许愿的样子。
应长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突然垂眸吻向江玉珣的额头。
不知怎地,江玉珣突然从应长川的动作中读出了他的心思天子的的确确是打那个时期便对自己有了兴趣。
“天。”
这比江玉珣方才想的还要早一点。
虽说自己刚才问的是“感兴趣”而不是“喜欢”。
但如果是没有算错的话,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像只有十七岁
应长川似乎没有想到江玉珣会在此时迟疑。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怎么”
十七对古人而言早已不小,甚至于很多人这个时候已经成家立业。
江玉珣不想表现的太过一惊一乍,然而应长川问了他却只好认真又无措地看向对方。
并非常没见过世面地艰难道“可是我那个时候才十七岁。”
月光落在江玉珣的眸底,将他的目光照得尤其清澈。
应长川随即蹙眉“对。”
也不知天子想到了什么,一向厚脸皮他的手指竟罕见地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