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江玉珣原以为祭祀只是一场意外和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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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没过多长时间同样的事情竟然再度上演。
靖侯重病,决定以子为牲祭祀玄天为自己续命。
与上回不同的是,这一回的祭祀不再是为了天下,而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
因此祭祀的地点也从昭都的长街之上,换到了靖侯府内。
江玉珣得知此事并在混乱中跟着宓将军抵达靖侯府时已是深夜。
靖侯府火光冲天,半座府苑深陷于烈焰之中。
原本正在熟睡的家吏被木材燃烧生出的巨响惊醒,一边尖叫着“走水”一边四处逃窜。
江玉珣之前曾随应长川来过这里。
年岁尚轻的他还不太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凭借本能逆着人流朝靖侯府最深处而去。
凡是看到他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江公子怎么在这里”
“江公子前面着火了,您快些回去吧”
见家吏来拦,江玉珣并没有放缓脚步,而是仰头一脸焦急地问他们“你们可有见过应长川”
几名家吏随之面面相觑,意识到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后,状江玉珣立刻咬紧牙关,以最快速度奔向记忆中应长川的住处。
此时已经是秋末冬初的时节,朝都的角角落落皆被寒意所笼罩,然而靖侯府的深处却热得吓人。
没跑几步,江玉珣的额头上就冒出了点点的汗珠。
他眼前的火光越来越大,直将黑夜照成了白昼。
江玉珣就像是没有觉察出危险似的继续向前,直到最后,用力推开了应长川房间的大门
一把染了血的长剑,正安静地躺在房间正中央。
坐在榻前的应长川胸前还有一道暗红色不断冒血的伤痕。
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江玉珣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血泊中的应长川在同时抬头,两人的目光就这样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漫天火光透过窗落在了江玉珣那双墨玉一般黑亮的眼眸中。
他的目光是与黏稠鲜血完全不同的干净与清澈。
明明母亲刚刚交代过应长川,千万不能将不久前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
但在两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他还是突然开口道“靖侯想要以我为牲,向玄天祈求长生。我不想死,所以杀了他。”
应长川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稚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得不可思议。
江玉珣呆呆地点了点头。
房间另一头,应长川停下正在包扎伤口的动作,缓步走了过来。
江玉珣不久前还因为亲眼见到聆天台大祭玄天而病过一场。
应长川以为江玉珣会害怕自己现在的模样,甚至于转身快跑离开这里。
没想到江玉珣只是
攥紧了手边的门框,同时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并不怕杀过人的应长川heihei
这场为掩盖一切而诞生的大火已将要燃至此处,可是房间里的两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应长川微微垂眸看向江玉珣的眼睛“等伤养好以后,我就要去军中了。”
江玉珣将门框攥得愈发紧,手指都因此而生出了痛意。
他看着应长川的眼睛,没来由问了一句“那我之后还能见到你吗”
应长川不由抿了抿唇。
不等应长川给出答案,江玉珣已经回头看了一眼火海,接着用力扶着对方向回廊上而去“先别想那么多火马上就要烧来,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江玉珣个子比应长川小一些,力气也不大。
他身上很瘦,只有脸颊和手心上有一点肉。
应长川身上的伤口还在发痛,行动非常困难,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