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看屏风,眉头突然皱起,“这屏风”
他看向丽嫔“这屏风是你亲自绣的”
“是。”丽嫔带着娇羞抚膝行礼。
皇帝一时沉默,手指敲了敲扶手,“那你绣这幅屏风之前,可有请教过谁
丽嫔不知皇帝为何突然问起这话,心里仿佛被什么攥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莫非是乔答应把事情捅了出来,可不能够啊,要是皇上早知道这是乔答应的主意,为什么还会让她把这份礼送上来
丽嫔只能含糊道“嫔妾不曾请教过谁,不过是儿时曾经在祖父书房里瞧见过咱们大清的堪舆图,便记在心里。”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皇帝简直要冷笑。
皇帝把手拍在扶手上,“丽嫔,下次你若是要绣堪舆图,还是回去请教请教安国公,你这黄河长江走势都画错了,还敢说堪舆图,安国公府上要是用这等堪舆图,那朕不免要怀疑安国公是不是老眼昏花,这等错误都看不出”
什么
丽嫔只觉耳旁仿佛有惊雷炸开,她脑袋里嗡地一下,猛地抬起头来,“怎、怎么会”
“想来是丽嫔记错了,还是先把这屏风抬下去吧,免得失礼众人。”皇后不疾不徐,轻轻一扬手,便有几个太监上来,将那扇屏风抬下去。
出了这个岔子,皇帝显然没什么心情,不过过了片刻,就叫散了。
顺妃跟云妃倒还好,没说什么,可温妃却是毫不客气地抬起帕子捂着嘴,笑着走过丽嫔跟前,“丽嫔妹妹,今儿个这礼送的可真好,真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左右路过的贵人们忍不住笑出声来。
丽嫔脸红得都要滴血了,她咬着下唇,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温妃,这跟您有什么干系”
“跟我是没什么关系”温妃以白团扇挡着嘴唇,温雅笑道”我只是觉得妹妹今儿个唱的这出戏特别有趣,特别好笑,可比什么女先儿来的逗趣多了。”
乔溪云出来听见这句话,深感温妃的嘴巴真不是一般的毒。
这女先儿可是下九流,温妃把丽嫔比作下九流,分明就是在打丽嫔的脸。
“娘娘”丽嫔朝贵妃看去,盼着贵妃给她主持下公道。
宫里头尊卑有别,低位妃嫔不得对高位妃嫔无礼,丽嫔满腹怒火跟委屈,也只能指望贵妃帮忙出头。
贵妃带着宝络格格,淡淡道“行了,乾清宫宫门前,你们就想吵起来,也不怕惹恼了皇上。”
她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是帮丽嫔出头,也可以理解为各打五十大板。
反正丽嫔是没觉得出了这口气。
温妃笑盈盈,满面春风,“贵妃娘娘说的极是,我也看够乐子了,今儿个这么大的日头,我就先告辞了。”
她冲贵妃阴影行礼,分花拂柳一般地去了。
丽嫔气得牙齿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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