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她把原主买车送人的事情直接挑破,他也无话可说。
“对不起,”温竹森抬眸看向宫佩虞,目光真诚,“那些钱我会还给宫先生的。”
比起被人发现换了芯子而被送到研究所,还钱这个行为显然是对当下这件事来说更为合适的解决办法。
宫佩虞知道温竹森是被许家踢出门外的弃子,如果从现在开始不再出去花天酒地、不用宫家的钱,也要扎扎实实地工作好多年才能还上他前些天买的那几辆牛马狮羊和蝰蛇。
因此当她听温竹森说愿意还钱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不相信的。
宫佩虞懒得拆穿他,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我们宫家并非是不讲道理的,当初为了给双方都留条后路,我爸爸在温先生和阿止的结婚协议上加了一条为期一年的试婚期。”
温竹森记得这一条,宫佩虞话音刚落,他就认同地点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宫佩虞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所以,根据我个人的想法,如果阿止在这段婚姻里先背叛了温先生,那么温先生可以在离婚之后,获得一笔数额不低的赔偿;但要是温先生”
温竹森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紧忙在宫佩虞这看起来就是在给他机会的略一停顿间开了口“我不会背叛宫先生的,而且离婚的话,我也不要宫先生的任何财产。”
甚至别说是不要财产了,就算是宫先生不介意他还钱慢都是男菩萨行为了。
宫佩虞微挑眉梢,心中难免生出了几分不屑。
说的倒比唱的好听。
正当宫佩虞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没想到温竹森已经主动做出了新的解释“姑姑我对宫先生的财产没有任何的想法,我可以保证。”
宫佩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曾想将温竹森盯得紧张了起来。
温竹森轻咬了一下嘴唇,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证明他确实没有想法,只得微微颓下肩膀,轻声重复了一遍“真的可以保证。”
他确确实实、完全没有对宫止的财产生出一丝一毫的惦记,更何况他还欠了宫先生那么多的钱。
宫佩虞能从温竹森的语气和眼神中辨别出诚恳的意味,她今天原本就只是想要探探温竹森的底,如果温竹森给她的感官很差,那么就算是让爸爸不高兴,她也一定要替宫家铲除这个隐患。
可温竹森这个人居然意外地改变了她的认知和想法。
无论听到什么话,他都是一副安静平和的温顺模样,明明樾山别院那边的消息是说温竹森性格刁蛮,莫非真的百闻不如一见
够邪门儿的。
于是宫佩虞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件事情就先不提,毕竟你和阿止还要共处一年的时间,等到离婚的时候再详谈也不迟,更何况,如果你可以跟阿止好好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是个非要逼着自家侄子离婚的的恶毒姑姑,她只是想替早逝的二哥二嫂把阿止照顾好。
况且自从六年前阿止出了事之后,她便放弃了逼阿止早日成为宫家家主的想法。
只要阿止能够健康平安,婚姻幸福,她这个做姑姑的,也就别无所求了。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就听到了坐在对面的温竹森给出了较为强烈的反应“不不不,可以可以,我一定会跟宫先生离婚的”
宫佩虞心下一沉“”
中午秦伯在樾山别院对温竹森的试探,就是她授意的,所以她当然也是得知了阿止那方面疑似有问题的事,这时又亲眼见到了温竹森对她希望两人好好过日子的这个提议有多抗拒,心头难免也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
“那”宫佩虞的表情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缝,神色颇为尴尬,“我们再谈谈有关于您带着鼎鼎上节目的事情吧。”
听到鼎鼎的名字,温竹森的心情瞬间放松了许多,他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一点请姑姑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叔的。”
坐在对面的青年始终沉静淡然,一副不卑不亢的平和态度,这反倒让宫佩虞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