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已经能下床走路了,但是温竹森的意识还是不够清醒,
直到宫止扶着他一路回到病房里,艰难地躺在床上之后,温竹森才恍然醒悟过来
他把手从右下腹的位置逐渐往中间移了移,确认了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小声道“我这里,这里”
宫止正背对着他倒水,但却一下子就明白了温竹森在说什么。
他的语气从容自然“阑尾炎手术要备皮。”
温竹森知道很多手术都需要备皮,可是可是宫先生知道他被备皮了的这件事,这算是个什么说法啊
“那时候你痛得比较厉害,一直在叫我,”宫止端着水杯走过来,站在病床边,目光诚恳地看着温竹森,“所以我是跟医护人员一起帮你”
看到温竹森眼中逐渐变得崩溃的神色,宫止堪堪止住了后面“备皮的”这三个字。
温竹森原本只想问自己那里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问完宫止之后,却“买一赠一”地得到了这么惊爆的一个答案。
心灵遭受重创后,温竹森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医、医护人员备皮的时候,”温竹森一度不敢把这话问出口来,但为了知道真相,他还是迎着头皮把话说完,“宫先生在场”
宫止并不会因为自己已经回答过温竹森一遍,对方
却不相信地又追问一遍的事情感到不愉快。
相反,他依旧非常耐心地给予对方回答“是的,当时你实在是很不舒服,需要我在旁边握着你的手。”
宫止说着,还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看上去隐约还有点儿骄傲自豪的意味这只。”
温竹森“”
谁问你是哪只了啊o╥﹏╥o
多年来,对于生病这件事,温竹森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曾经有一段时间里,他会因为吃药和输液太多,而对药物和输液针感到麻木。
但每当午夜梦回,那种被冰凉的液体所包围着的恐惧感,会毫无征兆地将睡梦中的温竹森紧紧包裹住,继而一点点侵蚀掉他的理智。
致使在后面病程越长的时候,他就会越发地不放心,必须要亲眼看到打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什么,方能够长长地松口气。
甚至连针管和刀柄的颜色都要看清楚,才能够勉强安得下心来。
“那我当时备皮的时候,宫先生看到了吗”温竹森迟疑着问道,“是什么颜色的”
是银色的刮刀吗,为什么当时明明没有打针,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在这个时候询问宫先生。
宫止当然不会对他撒谎。
听见温竹森的问题,他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看到了,粉色的。”
粉、粉色的什么
温竹森被他的回答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尊称都顾不上了“你说什么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