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时声音隐隐抬高“是吗”
林飞池说是。
“那你回国呢”
纪鹤时旧事重提“为什么直到秦浩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回国了。如果他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林飞池沉默了。
红绿灯由红变绿。
车子的起步同样又快又猛,纪鹤时显然带着几分脾气。
林飞池微微拧眉。
倒不是担心安全问题,纪鹤时是个有分寸的人,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两人的性命开玩笑。
林飞池是感觉有点晕车了。
小时候,他晕车特别厉害,高中以后就渐渐好了。至于现在,大概是因为上车前吃的早餐比较油腻,加上车开得非常不稳,所以才会又感觉不舒服。
纪鹤时还没注意到这一点,仍在宣泄自己的情绪“我不明白。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最好的兄弟已经变成秦浩了”
最好的兄弟
林飞池在心里默念着这五个字。
是啊,最好的兄弟。
他明明深信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了,所以才会回国,并且事实也的确如此与纪鹤时再次相见时,曾经的那种悸动真的不再出现了。
可是,想要回到产生那种情绪之前的相处状态,似乎还是难以做到。他无法像高中毕业前那样对纪鹤时无话不说,更无法在遇到棘手事的第一时间想到对方。
心动过的人,当真没办法做回纯粹的、最好的朋友吗
“呲啦”
红绿灯前又是一个急刹车。
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林飞池不想被察觉。他强忍住不适,没有揉按胸口,更没有去开车窗,只是将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
纪鹤时察觉到了身旁人的不对劲。他不太确定地问“你晕车了”
林飞池没有回答。
纪鹤时就近将车停到路旁。他推门下车,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离你咖啡厅不算远了,剩下的路走过去吧。”
林飞池顺从地下了车。
迟疑了一下,他问道“你不会打算就把车丢在这儿吧”
纪鹤时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过去,同时道“我助理离这儿不远,让他过来开走就行。”
林飞池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
纪鹤时戴上口罩与墨镜,随即拨打助理的电话,并将定位发过去。做完这件事,他走到林飞池跟前,头颅微低“你现在怎么样想吐吗”
林飞池摇头。
其实,下了车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感觉已经好多了。
不过,林飞池觉得晕车反而可以逃避刚才被追问的事情。
于是道“就是感觉胸口闷,头也有点晕,等走到咖啡厅应该就好了。”
却没想到
“阿池。”
纪鹤时忽然道“对不起。”
林飞池一怔。
向我道歉为什么
“明知道你晕车,我还开得这么急。”
“明知道你最近被那些喷子骂,心情不好,还非要问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纪鹤时眼眸垂着,看起来很是自责。
林飞池张了张口。
话还没说,又听对方继续道“我今天来找你,想问的其实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