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是他叫来谢白鹭,此刻也是他望向她,久久不语。
他没有摘下面具,却道“你可是还在意当初我追杀你一事”
谢白鹭眉头微蹙,他这是摊牌了,连表面上的伪装也不做了可他怎么问出这种话的呀,谁会不在意这种性命相关的事啊,又不是健忘
不等谢白鹭回答,凌凇又道“我如今并不会再杀你。”
谢白鹭不禁心中讽笑,这种话她也就是听听。当初发现他对她太过在意之时,他的第一反应可是杀了她以绝后患啊。如今他不过是在秘境作用下才暂时改了对她的做法,她要是真信了,将来倒霉的只会是她。
但这会儿谢白鹭可不想跟凌凇硬碰硬,她慢慢走上前,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仰头看着他漫不经心地笑道“谢道友,说什么呢如今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她很适应这种表面上的友好,并不想跟他有更多的内在纠葛。
凌凇垂眸望着谢白鹭,双眸微眯,似在探究她说这话的意图。
谢白鹭又是一笑“不是要葬了她么先做完这事吧。”
当凌凇发觉谢白鹭没死,她的死亡只是一个局的时候,当初看到她尸体的那种痛苦便逐渐减弱了。事到如今,他也并不后悔早先那么多次尝试杀她,若非那些过去,他们也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此刻他表明了心意,她并未正面回答,可见她依然是在意的,但她也并无深究的意思。
她想要维持如今这他称她尚道友,她叫他谢道友的局面。
凌凇不太满意,但这也总比她随时想要逃开好。
以往他没有这么多耐心,但那数年相处的记忆抚平了他的焦躁。
谢白鹭自认为这次谈话目的达成想走时,凌凇忽然出声道“那狗妖很是碍眼,不杀可以,让他滚。”
谢白鹭承认自己偶尔也是有些逆反心理在的,凌凇这么想让吠吠离开,可见是吠吠的话戳得他不舒服了。
她忽而有了个想法,故意叹道“他可能是想让他妻子能化形之后再离开,如此更安全吧。这妖都比我们人修会谈情说爱。”
既然此时此刻凌凇喜欢她,那肯定会有想跟她谈情说爱的想法吧,这是人类的求偶本能。可偏偏他除了一个送东西是她当初引导出来的以外,其他的表现都不行,那不是该多跟会谈的人学一学么
她适时地让自己的神情上多了几分羡慕。
这样的羡慕并未持续太久,她很快便敛了神色道“等他的妻子化形了再赶走他们吧,就当做件好事了。”
凌凇的眼神足以表明他对“做好事”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他并没有反对。
谢白鹭转身往回走,心中渐渐升起期待。
倘若凌凇领会了她的意图,真的开始从吠吠和阿卿身上学会如何谈情说话,并因此真正的,而并非因为秘境的影响而喜欢她,那多有趣啊。
在凌凇和谢白鹭回来之后,几
个妖的目光都或隐晦或直白地往他们身上打量。
这一行人继续前进。
前行路上并没有人说话,而在疾行了一日后,众人停下休息。
吠吠将玉瓶取出,那嫩芽已经又长出了些,打他的脸都更有劲了。茶茶也待在玉瓶身旁,满脸的濡慕之情。
他们这一家三口,此刻并不完整,却很温馨。
而另一边也是同样的一家三口。
真心抱着真意撒娇道“真意,你能变回原形吗我好想靠一下。”
真意抗拒摇头“不要。上次你把我的毛都舔湿了,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