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着马,背着夕阳余晖慢悠悠晃到了一个掩映在茂盛凌霄花藤下的宅子前。
“这是哪”
萧闻璟下了马,将小棉花系在院门旁的拴马石上,回答道“沈家的一处小院,是外祖父安置两位老仆的地方。”
阮灵萱把小石头拴在小棉花身边,看萧闻璟已经背过身去,悄悄给两匹马各塞了一块糖。
“马吃太多糖会坏牙。”
“我没有给糖”阮灵萱收起手,忍不住回头瞪着他的背影。
这人是背后也长眼睛了
萧闻璟回头看她,唇角微扬,“过来吧。”
盛京城里小巷曲曲绕绕,若非有人带路,还真难找到这处偏僻又朴素的小宅。
不过白墙灰瓦,绿叶橙花,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萧闻璟上前曲指敲门,过了半晌门才拉开一道缝,露出半张脸,依稀可见他头发灰白、满脸皱纹,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仆。
他虽老矣,但是眼神还是好的,一见来人就惊喜道“小公子您怎么来了”
“汤伯,我带朋友来吃个饭。”萧闻璟侧了身,让汤伯看见他身后的人。
阮灵萱收起好奇打量的目光,露出乖巧微笑。
“汤伯伯好。”
小姑娘长得好看还是其次的,她笑起来眉眼如弯月,饱满的脸颊被唇角提起来,整张脸仿佛都能漾出清泉,那明媚灿烂的笑脸哪会有长辈不喜欢。
“好好好”汤伯亦是眼前一亮,笑容加深,“公子小姐快快请进。”
这小宅不大,只有二进,就住着沈侯府的老管事和他的娘子。
他们告老后,沈侯爷便把这处宅子给他们居住。
宅子里别的也不出奇,唯有后院有个一丈见圆的池塘,其间水草茂盛、浮萍如盖,还游曳着几尾鱼。
像是从不被打理,野趣十足。
“老侯爷从前最喜欢来这里钓鱼了,说是清净。”汤伯笑眯眯为阮灵萱介绍,“钓的鱼就让拙荆红烧了,大殿和六殿下都很爱吃呢”
“大殿下”阮灵萱吃惊。
汤伯笑眯眯点头,“是啊,那时候老侯爷还在,时常会带着两位殿下到这里钓鱼吃,只是两位殿下总是不对付,老侯爷免不了要一碗水端平,连鱼都要钓到两条首尾一样长的才行。”
阮灵萱瞧了萧闻璟一眼。
还真看不出来他小时候也有过这样斤斤计较的时候,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波澜不惊、宠辱不变的冷静模样了
“后来大殿下偶尔还会来,倒是六殿下好几年都未来过了。”汤伯说着眼睛湿润,欣慰地着萧闻璟,“要是老侯爷见到殿下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一定会很慰怀。”
萧闻璟面露微笑,并不打断老人的唠叨,等到他自己打住了话,他才温声道
“汤伯,你不必忙了,我们自己来就好。”
他指着旁边的小屋,“外祖父的渔
具都还存在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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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闻璟看的书多,所学庞杂,所以阮灵萱看见堂堂六皇子会甩杆钓鱼不奇怪了。
她站在水边,低头往下看。
水面被余晖照得犹如镀了层金箔,异常绚烂。
“水也不是很深,我下去捞都兴许比你快,反正都一样。”
“你下水抓鱼属于主动捕捉,我挂饵钓鱼是贪者上钩,那怎么能算一样”萧闻璟总是有很多道理是阮灵萱说不过的。
阮灵萱干脆不和他争,坐在池塘边上的石头上晃着脚问
“你今日去五城兵马司是做什么”
“上次在林子里我们遇到的那几位姑娘不是无端暴毙在狱中了么,后来衙司的人说,他们又抓到了两个来历不明的姑娘,我过去看看情况。”
阮灵萱起了兴趣,“你发现了什么”
“她们神情恍惚、言行诡异,且有多次自残现象,狱中的大夫没能诊断出什么,只是推测可能误食了什么蕈类,产生了幻觉,现在是雨季,林子里蕈类疯长,城中也有不少中毒的百姓,不过他们多是呕吐、晕眩,与她们的情况并不相同,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陈斯远。”
“陈斯远”阮灵萱惊讶,“他也是在狱中暴毙,难道和这几个姑娘情况类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