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了,绣娘的手上举着一截白不白,红不红的蜡烛。
“回来啦轻声些,雪儿姑娘睡下了。”
吴蔚低声道“咱家这门怎么又响了明天起来我点点儿油进去。”
“事情办的怎么样,顺利吗二姐还好吗”绣娘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吴蔚的表情。过了这么久,吴蔚当仵作的事情二姐应该已经知道了,绣娘有些担心自家二姐心直口快伤了吴蔚。
“我没见到二姐,把二姐夫请到门口说的,不过二姐夫一家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直拉着我进屋坐。二姐夫说二姐的身子日渐沉重,前阵子一直害喜,好不容易才过了那个劲儿,这几天就是身子沉了些,不大爱动弹。二姐和二姐夫成亲了这么多年才有孩子,张家人很重视,老夫人更是舍了家底儿了,把家里剩下的那几只鸡都杀了给二姐补身子。”
听到二姐一切都好,绣娘也跟着开心地笑了,她滴了几滴蜡油在灶台上,把蜡烛黏上去说道“洗把脸进屋睡吧,锅里给你温着水呢。”
“好。”
翌日清晨,天刚亮,吴蔚和高宁雪还各自睡的香甜,绣娘已经悄悄爬起,洗漱完毕,淘米做饭了。
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绣娘的手一抖米差点撒了出来,她急忙将米倒在锅里立在门口侧耳倾听。
马蹄声止,脚步声逐渐清晰,绣娘的心也随着越跳越快若是衙门的人来灭口的话自己要如何才能拖住片刻,让蔚蔚和雪儿姑娘先跑呢
来的好像不是一个人,绣娘抓着衣襟的手逐渐收紧,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儿。
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不大,叫道“这里可是柳三娘的家”
绣娘强自镇定推开了门,看到屋外站了四名精壮男子,清一色的劲装,皂靴,护腕,抹额,头发被一丝不苟地盘在头顶,腰间皆佩戴着兵器。
每一个人的身量都比张水生还要威猛,光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就给人造成一种近乎于窒息的压迫感。
绣娘觉得有些腿软
,一把抓住了门框才没有摔倒,贝齿划过下唇,答道“我就是,你们找谁”
四人见状齐齐退后一步,其中一位长得还算和善的人从怀中掏出高宁雪的银手镯,笑着答道“我们四个是来协助左统领办案的,请姑娘代为通传一声。”
救兵到了
绣娘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只要不是来伤害蔚蔚的,绣娘便不再觉得害怕,她点了点头接过手镯反身回了屋子,四人虽然早有准备但也没想到堂堂天之娇女,老燕王呵护多年的明珠竟然沦落至此,住到了这种茅草屋里。
“蔚蔚,雪儿姑娘,醒醒,救兵到了。”
吴蔚疲惫地哼了一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又闭上了。另一边高宁雪已经坐了起来,接过手镯冲着窗外喊道“先找地方藏起来吧,别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