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太年轻,太操之过急了,一步错,便酿成了这种无可挽回的局面。
“吴姑娘,到了。”吴蔚想得入神,连什么时候到的衙门都不知道,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知道了。”
“吴姑娘,这边请。”
吴蔚跟着张兴,来到了清庐县衙门的正堂,正中间门的空地上摆着师爷的遗体,用白布遮着,左右两边各站着一排衙役,县太爷端坐在桌案之后,上面挂着一方匾额,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在县太爷桌案的左前方,放了一张小桌,那里是书记官的位置,却也是陌生面孔。
吴蔚来到师爷的遗体旁跪到地上“草民吴蔚,参见大人。”
“本县听说吴姑娘的验尸手法精湛,曾协助东方大人办过案”
“大人谬赞了。”
“堂下躺着的,是我们清庐县的师爷,今晨于自宅书房内被丫鬟发现,在怀中留有遗书一封,你且看看师爷是真的自尽了,还是遭人杀害”
“是。”
吴蔚问清庐知县要了一盆水,用肥皂洗过手后朝着师爷的遗体鞠了一躬,扯开白布,师爷的死相并不好看,单从外表上看符合上吊自尽者遗体的特征,但吴蔚还是要来了剪刀请衙役帮忙剪去师爷身上的衣物,按照流程认真工作起来。
师爷颈部的勒痕只有一条,体表,头部,身体各个主要关节并无外伤,从尸体表现上来看也没有中毒的表现,指甲里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挣扎,抓挠的证据。
吴蔚将自己所看到的和判断一一说完,书记官记录完毕后,让吴蔚签字按手印,这次吴蔚没有签名只是留下了手印,然后到水盆里洗了洗手把肥皂包好,揣到了怀里。
清庐知县看完了仵作手札,抬了抬手示意衙役将师爷的遗体抬出去,随后一拍惊堂木“升堂”
“威武”衙役敲击着杀威棒,吴蔚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跪到堂中一言未发。
清庐知县拿起一张纸,夹在手中抖了抖,说道“这份是犯人孙敬山畏罪自杀前留下的遗书,遗书中交代,他曾给了你纹银二十两作为报酬,请你帮忙做了伪证,吴蔚你可认罪”
吴蔚垂头沉默,实则却在想象每一种答案的可能性,若是自己回答“不认”这个狗官肯定要对自己用刑
要是说“认罪”那可能当场就把自己给发落了。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连师爷都做掉了,难道还不知道平佳县主就在自己的家中
突然,吴蔚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或许正是清庐知县的高明之处
得知县主的踪迹,明白先一步灭口是不可能的了,可也不能给自己反过来状告他们的机会,先让师爷充当上一次命案的背锅侠,再用一封所谓的遗书来状告自己,在东方瑞赶来之前先用律例把自己处置了,就算东方瑞来了,清庐县知县也可以说他是依律办案,认证无证俱在东方瑞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清庐知县眯了眯眼,夹起一根令签,低沉道“你不说话,本县便当你默认了依照律例,收受贿赂矫作证词者,杖责四十,查抄赃款并罚三月苦役。此案牵扯到一场人命官司,应从重处罚判你杖责八十,查抄赃款,做苦役半年”
吴蔚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狗官是想当场打死我么八十你当我是墙还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