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庐知县带着李六来到后堂,伏案写了些什么,用蜡油封好后递给李六“选一匹快马,送到那边去,亲自交到那位的手上,小心些”
“是”
出了县衙,吴蔚一口气走出一里地才停下,走到空旷之处才敢回头看去,见没有任何人跟上来,颇有一种死里逃生之感。
吴蔚几乎是跑着回家的,还没进院子便大声叫道“绣娘”
听到吴蔚的声音,绣娘整个人都为之一振,奔到门口推开门迎了出去,高宁雪也跟了出来。
“蔚嗯”第二个字尚未出口就被吴蔚撞了回去,吴蔚几乎是飞扑过来一把抱住了绣娘,下巴抵在绣娘的肩膀上,感觉自己的腿都要软了,只能把重量都泄到绣娘的身上才能站稳。
绣娘轻拍吴蔚的脊背,柔声安抚道“不怕不怕,没事儿了,回家了就好了。”
“咳咳咳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听到高宁雪的声音,吴蔚猛地松开了手,绣娘的脸也有些红,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向左向右各转了一次,最后向后转去,匆匆回了堂屋,瞥见挂在架子上的净布,一把拽下又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那是劫后余生的拥抱,朋友之间应该做的事情,怎么了”不知是跑的,还是什么原因,吴蔚的脸颊粉红。
高宁雪答道“我什么也没说啊,看你还不行啊你那么厚的脸皮还怕看啊”
“切。”吴蔚白了高宁雪一眼。
“蔚蔚,擦擦汗,当心吹了风起疹子。”绣娘递上了净布。
“谢谢。”吴蔚接过净布猛擦了一把脸,可几个呼吸之后汗珠就又冒了出来。
吴蔚说道“进屋吧,我跑得有些猛,得歇歇才能消汗。”
三人进了屋,吴蔚甩掉鞋子爬上了炕,靠着被子瘫到了炕上,绣娘给吴蔚舀了一杯热水,放到了炕桌上“蔚蔚,喝点水。”
高宁雪说道“出什么事儿了把你弄成这副鬼样子不是说清庐县的师爷死了吗死状惨烈”
绣娘轻声补充道“雪儿姑娘也很担心你,要是你再不会来,她就让那几位大哥去衙门接你了。”
“哪里是我,明明是绣娘你走了之后她就和没头苍蝇似的,一直在屋子里转啊转。我说清庐县的知县不至于蠢到把你骗到公堂上去灭口,她还不信我。”
吴蔚无奈地扫了高宁雪一眼,目光最终停在了绣娘的身上,目光交汇。
很神奇的是吴蔚好像能感受到绣娘的心情似的,而且自己这颗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不少。
吴蔚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坐了起来,端起碗,水温正好便一口气喝了下去,将碗放在桌上,吴蔚心有余悸地说道“绣娘的直觉没有错,清庐知县就是把我骗去灭口的。”
“什么”高宁雪和绣娘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吴蔚从怀中摸出明镜司的令牌“没有这个,我现在可能就是一滩烂泥了。”
之后,吴蔚把在清庐县衙门发生的事情和二人说了一遍,高宁雪眉头紧锁,神情严肃。绣娘则是情不自禁攥住了自己的衣襟,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