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雁南归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
银行这边算一个。
毕竟办卡时留了联系方式。
打电话过来的是银行的人,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大师你还能算什么你给郑明百算的可真准,能给我算下吗郑明百就是今天给您办卡的那个大堂经理,我是他同事。对,他出事了,现在正在抢救,大师他不会有事的对吧我是说他能转危为安吗”
啰里啰嗦一大通,雁南归听明白了,那个大堂经理还真因为口舌之争跟人起了冲突。
就下午两点半左右,有个人去银行办理业务,说是自己的钱被女朋友骗了,要银行负责追回。
大堂经理建议他报警处理,可这人死活就赖在银行身上,说要银行赔自己的钱。
还说要投诉大堂经理,因为他不帮自己处理。
这让大堂经理也有些生气,没再搭理这人。
“那人骂咧咧的走了,谁知道他又去而复返,进银行后二话不说掏刀子捅人。”
银行的保安都没反应过来,等看到大堂经理张明百躺在地上,这才连忙上前制服这个行凶的。
“现在张明百在医院急救,我们银行也暂停了业务办理。”但银行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下班,而是紧急开会讨论银行安保问题,以及如何应对突发情况。
开会的时候,有个柜员提起了张明百中午吃饭时吐槽雁南归说他有血光之灾。
银行的领导们脸色不咋样,“别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
行长们又不在大堂工作,不会有安全之虞。
散会后基层的员工讨论纷纷,有个找出了雁南归留下的信息,打电话过来问大堂经理能否挺过去。
雁南归倒也没藏着掖着,“有惊无险,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她当时就随便看了眼,有血光之灾但无性命之虞。
虽说应验了,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银行的人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大师下榻何处,方便去拜访下吗”
雁南归留的住址是凤凰路派出所,谁会住派出所里啊。
他们自然想知道雁南归的确切住址,高低也得给自己算一卦。
今天看到张明百血呼啦的躺在地上,太瘆人了。
晚上都得做噩梦
雁南归刚注册了铁路账号,正在看往安城去的车票。
“我五点的火车,有缘再说吧。”
现在刚三点,雁南归收拾东西去办理退房。
宾馆老板刚好在,对雁南归不多住两天十分遗憾,“大师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不过我想麻烦您一件事。”雁南归加上宾馆老板的微信,转了五百块过去,说起了让他帮忙做锦旗的事。
“这不是应该的吗哪用什么钱不钱的,大师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让附近的人都知道李警官是个好警察街边的狗不知道那都是我宣传不到位”
雁南归被这话逗得直笑,“那就麻烦了。”
谢绝了宾馆老板开车送她,雁南归背着包往车站那边去。
她在山上生活将近二十年,对山下的梧桐县却分外陌生。
小县城的生活相对单一,和雁南归真正的老家还挺像,街上有游手好闲的懒汉,妇女们叉着腰骂男人懒如猪,唾了口唾沫又回去干活。
旁边店里的老板嗑着瓜子看热闹。
临街的小店铺冷冷清清,店门前的梧桐树下支起桌子,左右各坐一人,看棋的比下棋的多得多。
不远处的老狗躺在地砖上耷拉着舌头,看到有人警醒地睁开眼,挠了挠耳朵又闭眼继续睡。
路上雁南归路过炸鸡店,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炸货,当即大手笔的买了一堆。
从坐上车她就吃个不停,以至于对面坐着的乘客实在忍不住问了句,“姑娘,要不喝点水”
雁南归抓着炸鸡腿看向对面的人,“我不渴。”
“你胃口可真好啊。”
一包瓜子一包花生两包薯片,五盒炸货。
这可真能吃。
雁南归笑了笑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