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当年的明薇,即便对方再低调做人,还是不免用一个“烈”字来形容。
精神体是银狐的明薇聚智慧和美貌于一身,从非要考进研究院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个向往自由的人,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过度停留。
那云擎求娶就算了,还非想造个牢笼关住人,年少时期就被对方的独立优秀打动,认定那就是天边的月,费尽心机想要将明月收拢怀中。
婚前喜欢对方的狡黠优秀,婚后却要对方收拢翅膀,安安分分做一个将军夫人,只为丈夫孩子过活。
结果反被明薇抛弃,被气得翻天覆地也寻不到人究竟在何处。
父母都是一样刚烈不屈的人,两个本性太相似的人在一起,只会烧起惊天机动地的战争,根本挑不起什么爱情的海洋。
于是一加一大于二,云姜比她爸妈还火烈,全是普通人和向导的药剂学院也早有耳闻。
以前也就是在学校举行的比赛中能见几回,要么就在领奖台上见到本人,现在就能近距离看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人了。
至于最终成绩倒没几个人是真正看好的,殊不知云姜非要入学药剂学院只是为了将它当成迈向研究院的踏板。
政客那边团结一致,军团那边不会搭理一个精神网崩溃的残废,反而是研究院这边对云姜的限制更少,陆沅也能专注进行研究。
换了一个人来,还真要给困死在局中,无法求救。
如果把云姜的现有人生画一个进度条,到她清醒前,进度条已经走到了95,只需要再耐心一点,世界上就会少一个云姜,再次叫她重蹈覆辙。
在那个时候,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云姜身上已经贴满了类似“疯子”“偏执狂妄想症”“暴力不合作”“精神网崩溃回天乏术”“随时死亡
”“妻子只是等级很低的向导”等标签。
如何证明自己是被人为控制而不是疯子
这个问题本身都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色彩。
一下悬浮车,
云姜似有所觉地往身后方向望去。
车来车往的大街,
各色悬浮车倏忽而过,面前是恢弘巍峨的校门,充满未来城市该有的机械冰冷感。
跟着探出头的陆沅也跟着回望,问“你发现了什么”
云姜拉着人下车,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凑得很紧的距离里轻声说“你有感觉吗”
“没有。”陆沅确实是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那是我多心了”云姜目露沉思。
在这方面上,陆沅是远不如云姜对周遭环境的敏感度。
也是因为哨兵过分敏感的精神力她也需要承受数不清的噪音与信息量分析折磨。
侦查和分析已经是刻进她基因里的本领,难以控制,往往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一系列操作。
哪有人会是天生的战争机器,都是人为创造的。
但看云姜眉头紧锁,有些质疑是否自己在多疑。
身旁的人双手一拢,把出现在怀里的猫猫精神体塞她怀里。
云姜怀里一沉,微拢的眉宇舒展开,感受着来着精神体散发的治愈精神力。
陆沅看着拥有安定能力的精神体说“你抱着,能稳定情绪。”
布偶猫睁着蓝汪汪的眼睛,娇里娇气地“咪”了一声。
猫脑袋就开始顶着云姜的侧脸蹭,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噜的声音,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毛毛都写着快摸我。
看看怀里黏黏糊糊的软萌猫猫,再看看身边脸色寡淡,双眼璀璨的陆沅,就突出一个反差萌来。
如果可以,她还是想把两方的位置互换一下。
但是不行,人来人往的,又着急考试,还是算了。
然后猫猫竖起的两个耳朵被云姜泄愤似的揉得乱七八糟,两只前爪搭在肩膀上,就地趴着眯眼,有一只手在它背后顺毛。
隐隐躁动的精神力被尽数收拢,云姜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几天里,就算她离开的瀛水星也能感受到无所不在的视线在观察她,细细分下来,这两种目光的含义都不太一样。
即便对方做得很隐秘,仍是被她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