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你走。”云姜的话叫回陆沅出走的心神。
国公府嫡长孙什么的可能是嫁不了,多占点便宜也不吃亏。
出身富商陆家的她抓周都是抱着金算盘,从小精打细算,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亏。
陆沅眨眨眼,乖乖应了一声“哦,那你拉着我。”
掌心下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扫的云姜掌心有点痒,这种痒意不光是搔在了手心上,感觉心口也被这胆大包天的小兔子搔了一下。
云姜瞥了她一眼,就看见她嘴唇勾着隐秘的弧度,像是在窃喜的表情。
或许小兔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胆,比一般闺阁女子少了几分胆怯腼腆。
不过这说变就变,看脸下菜的脾气还是得改改,等有个比自己更好看的人出现,怕不是会提着裙摆跑路了。
见对方久久没有答复,小兔子还补充道“我怕我看不见路,万一摔倒了会很痛的也不用那么大力得拉着,眼睛,眼睛,你的手压着我眼睛了。”
云姜好笑道“那要不然我抱着你出去,你自己捂着眼睛”
竟然还有这好事那岂不是因祸得福
“可以的吗”陆沅忽然意识到什么,矜持道“那多不好意思,你这一晚上都没休息好,还是我自己走就好了。”
口是心非,心里想什么一眼就能看穿,诡异的是云姜觉得她古灵精怪的还挺可爱的。
要不是原身,她也不至于落到那样下场,继承家业做一辈子的女富商都比什么长孙媳妇好。
云姜唇角拉直几分,手搭上陆沅肩膀,另一只手继续捂着眼睛,直接带着出去。
“有门槛,抬腿。”云姜说。
陆沅依言照做,抬腿迈出去,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在这晨光中尚未消散干净。
沉了沉心情,脸上的笑意都减轻了几分,尤其是听到柱子边带着痛苦的喘息声,鞋底染上黏腻的感觉,不用想也知道是踩到了什么。
云姜以为是她怕了,作为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小姑娘怎么会不怕。
“不怕,他们只是受伤睡着了,就是受了点伤。”余光扫过脚边,云姜轻声安慰道。
如果有第四个人在这,一定会被云姜的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既害怕又无语。
然而在场的第二个人脑回路也不是很正常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陆沅觉得对方把自己当小孩子哄,轻叹一口气道“我不是怕,只是你一个人对着三个人,肯定很辛苦,幸好你没事。”
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微紧,很快又松开,连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掌心也松开了。
眼皮上温度离开的时候外面的晨光也涌了进来,光芒也不刺眼。
天果然亮了,到处都是蒙蒙的浅灰色,这种可见度不用烛火也能看清路,倒也免去了找不着路的困扰。
云姜往前走去,大门处拴着正在
吃草的马,见到人来了也只是打个响鼻,轻嗤一声。
抬手摸摸马脖子,安抚情绪,从袖子里掏出一袋糖放在掌心喂马。
马低头吃了,甩了甩尾巴,低头蹭蹭云姜的手,想来也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陆沅惊讶地看着云姜的袖子,先是刀片,现在是糖块,等会要是再掏出什么来她也不会觉得惊奇。
想也知道这马车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得来的,云姜也没有君子慎独不欺暗室的想法,转身过去解下缠在树上的缰绳,将马牵了出来,先翻身上马。
一身青衣清雅的人高坐在马上,逆着晨光走近,宛若玉人生光。
看着对方骑着马走出来的时候,陆沅也忍不住地想要不我也加把手坐实京中流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