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说“那你现在想吃吗”
云姜佯装不明所以地歪头“嗯”
这动作把陆沅可爱到了,那激动的心就是越发的膨胀,恨不得把整条街的糖葫芦都给她买来。
“想吃是吧我给你买”陆沅一挥手,肩上的披帛如落羽般飘落,展现出本性里的灵动,她说道“现在你在我的宝黛楼里,没人能置喙你什么,今日你就是我宝黛楼的贵客,想吃什么都是有的。”
她什么不多,钱最多,说
的是豪情万丈,好像买得不是价值几文的糖葫芦,而是这整一条街。
其实也不是不行,这一条街的商铺都是姓陆的,更别提这整一座宝黛楼,完全是她个人经营的,只是挂上陆福满这个东家的名头。
陆沅本人可不简单,看似娇小姐一个实则富得流油,手中积蓄千万两。
云姜笑道“这么隆重,那要我想吃其他佳肴,岂不是让你破费了”
这个可难不倒陆沅,她骄傲道“只要是这天下用钱能买得到的,别说山珍海味,龙肝凤髓我都能给你吃”
云姜看向陆沅,她杏眸明亮,有着与常年在庭院里长大的女子迥然的通透和活泼。
“看你说得大气,那你还吃过什么”云姜说道。
陆沅见她感兴趣,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这些年吃过的东西“大漠里的烤羊,草原上的马奶酒,沿海出产的海鲜,还有江南那边的桂花糯米藕”
说着说着,感觉自己说太多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啰嗦,就停下了话头,看向云姜。
云姜全程只是听着,目光就放在她身上,一刻都不愿离开。
“大漠的羊肉,沧海的海鲜那些是吃不上了,今天就沾沾少东家的光,先来来两串糖葫芦吧。”云姜笑意加深,加上天然颜值优势,谁看谁迷糊。
本就是个颜控的陆沅顿时就迷糊了,她惊奇道“你一个人吃两串,不怕酸掉牙了”
头一回是也不是这个吃法啊,别给吃酸了牙,等会晚膳都嚼不动去了。
云姜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你不陪我一块吃吗”
“有道理,就买两串”
陆沅双眼一亮,转身吩咐人去买,没过一会就有人送上来了。
红艳艳的山楂被串在削好的竹签上,一个个饱满圆润,淋上黄澄澄的糖,当真是漂亮。
本来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的陆沅也觉得食指大动,就这样靠着窗边一人一串地吃了起来,果核便吐在一并送来的纸包上,堆成一堆小山。
混着糖咬下半颗糖葫芦,陆沅吃得脸颊微微鼓起,她脸上的婴儿肥都还没完全褪去,越看越像是小仓鼠啃坚果。
云姜看得好笑,垂下的另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挲,想捏。
可是不行,会把刚出窝的小兔子吓回笼子里的。
她的等级观念深入骨髓,即便真有想法也不会彻底点头,刻意强求只会让陆沅越发的理性,更加思量斟酌。
毕竟能经营出风靡建安城的宝黛楼的少东家可不是只靠感性做人,论实际来讲,她的理性思维远远站在高峰。
在原本的发展中,愿意嫁入国公府也是她权衡利弊才妥协的后果,彼时远行经商的陆福满被强盗挟持,生死未卜,原主便趁虚而入,买通领兵将军要求他故意拖延出兵时间,因为原主觉得没有家族的陆沅将会更加不足为惧。
便去要求陆沅嫁给自己,以为会是顺顺利利的事情,结果却是互相周旋了几个月。
陆沅按下婚约,反过来要求国公府派人去剿匪,一日不见到父亲,一日不改主意,哪怕是父族长辈那帮想来吃绝户的东西联合压迫都没能让她松口。
直到陆福满的死讯被确定,陆夫人悲极伤心重病,求医无门,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叫陆沅答应这桩名存实亡的婚姻。
商人在霖朝属于贱籍,哪能斗得过官
能在国公府的再三求娶之下拖延了好几个月时间,死前利用药渣传消息出去,将母亲转移至安全的地方才安心死去,这本事是真的不小。
可是说到底国公府也不是龙潭虎穴,这些孽还是过分多疑的原主造的,最可恨的还是陆沅的死还是刻意而为之,因为她觉得活人长了嘴和眼睛,终有一天能发现她的秘密,实在难容。
本还打算陆沅去世之后就对外宣扬怀念爱妻,终身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