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其他的人还没找出来,可是奴婢只知道这些。”奉茶宫女说。
“俱是有名有姓,你记性很不错。”
以为女帝信了,奉茶宫女顶着满头的血,扯着唇想露出讨好的笑。
云姜冷笑道“此人意图祸乱后宫,传播谣言,求饶不成便攀咬无辜,实在恶毒。”
“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以儆效尤”这一句是对门外的侍卫们说的。
她说的话,云姜一个字都不信,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那就是整个后宫都漏成了筛子,估计谁都能往里面插个钉子,随时准备背刺女帝。
奉茶宫女瘫软在地,还没说一句话就被侍卫们捂嘴拖走。
受刑者被拖至板凳上行刑,嘴巴塞着布条咬着不准出声,结实的木棍不同于平时出于处罚目的,都往脆弱的脊背上敲去。
不下十棍,人就没了声息。
监刑的年轻女官则朗声重复受刑者的罪名,将她犯的罪公之于众,警戒其他人。
不少宫女太监看向了无生息的奉茶宫女的目光复杂,口耳相传,将此事传了出去。
虽不知道每个人的心中在想什么,反正这一段时间没人敢再妄动。
没有人注意到那有个太监听完后转身就走,顺着僻静的小路来到御膳所附近,路过的时候将字条塞进卸货的菜贩手上。
菜贩赶着空荡的驴车离开,出宫门走过热闹大街,在一家酒楼客栈后门停下,将袖子里的东西给了瘦高的酒楼掌柜。
在皇城景都中能开一家规模不小的酒楼,权势与金钱缺一不可,只有其中一样都开不下去。
这家店背后的人也确实不凡,不是谁,正是当今女帝最看重的弟弟瑾王。
那张字条互相传递,最终送到了瑾王的手上。
“王爷,这是宫中传出的。”王府管家说道。
坐在亭中赏花的瑾王抬手去接,以手指展开卷起的字条。
他笑道“紫琴又给本王送什么好消息了”
温润双目扫过字条上的内容,
瑾王神色骤冷“紫琴被杖杀了”
杖毙一个小宫女并不算什么事,
尤其是景朝之主下的命令。
那只会让人觉得那小宫女肯定是犯了事,死有余辜,而不会去指责上位者的命令。
在没有侵犯世家和读书人的利益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会攻击上位者的暴虐,毕竟在他们眼里杀一两个宫女跟杀世家和杀读书人有很大的区别。
所以在原本的发展中,原主被冠以厉这个恶谥不仅是因为天下读书人同情陆氏满门,还有就是她为了平息传言杀了不少人,其中便包括写稿传唱的书生。
民间禁言,滥用飞鹰卫,朝中也开始利用女帝多疑这一特性开始内斗,互相构陷攻讦。
杀的人太多了,只能全然听从上位者的命令,导致行人路上相逢不敢对话,以眼神互相示意。
事情越传越广,女帝便成了真正的暴君。
只是这事放在当今女帝身上就非常奇怪,不出下午,就传出女帝因心情不好杖杀数位宫女泄愤的传言。
又说起之前杀父杀兄上位的事,加深女帝暴虐的印象,还提起死在女帝手里的好几位皇子。
若是当年皇子没死,任何一个人在位都比现在的陛下好的多得多,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最后下总结,说如她这般的暴君实在不堪为君,传唱的歌谣都有了,让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满街唱开。
各种传言甚嚣尘上,云姜却觉得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实在是杀伤力薄弱。
百姓们最担心的是收成和温饱,上位者只要给他们富足得以温饱的生活,谁当皇帝不是当。
云姜还真没太在意这些,有道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既然幕后者只能用这种败坏女帝名声为篡位的主要手段,便证明他根本没有武装造反的能力。
这几年还风调雨顺,无天灾人祸,他想用自然灾害造谣她不是天命之女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