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双手托着小腿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打开空调调试到适宜的温度。
搭在床头柜上的那只手看着也别扭,陆沅捏着手腕,想放回身侧。
那睡着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反手握紧了陆沅的手腕,将人一扯。
“啊”
安静的房间里想起一声小小的惊呼,很快又被压制住。
猝不及防之下,陆沅一手撑在她枕边,这才避免了整个人压上去的窘境。
不过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云姜用的力道不小,两人距离其实挨得很近,
“谁”云姜问。
朦胧睡眼睁开一半,又被灯光刺得闭了回去,透过眯缝的双眼,隐约能看见惊慌失措的杏眼。
不甚清醒的感官被沉香味包围,云姜捏着她手用的力道更大了。
其实人没醒,只是警惕意识在提醒她睁眼,是被堂姑一家打扰的好几年里养成的习惯。
陆沅屏住呼吸,小声说“是我。”
太近了,是
呼吸能打到人脸上的近。
“沅沅”
顾不上被模糊的词语是什么,
squorsquodquo,
是我。”
“嗯。”
含糊应一声,就没有动静了,眼睛一闭,又睡去了。
所以,能把手撒开吗
陆沅试图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第一下没能抽出来。
用了点力气,闭上眼的人好像又要醒了,吓得她连忙放松力道。
“”
就这种尴尬的姿势等了好一会,陆沅再次尝试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幸好,这一次成功了。
陆沅站直发酸的腰身,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慢慢地呼了出去。
天知道她刚刚完全不敢呼吸,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蹑手蹑脚地出去,关上灯,关上门。
房间里光线顿时昏暗下来,只有床头柜旁的一盏夜光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回到饭厅,陆沅开始吃饭。
饭桌上只坐着一位旗袍女子,周围很安静,没有人发出其他声音。
她很少主动在饭桌上寻找话题,沉默着吃下食物。
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她是那种“食不言寝不语”型的老古板。
这种误会蔓延到了做饭阿姨,觉得她不愿意被人打扰用餐,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等候雇主吃完。
吃到一半,陆沅还是觉得不太放心,翻出医院检查单仔细阅读。
今天这一餐,她吃得有点慢。
头顶的灯光明亮,能清晰照亮饭厅的每一个角落。
包括陆沅皙致的手腕,生得十分完美,柔弱无骨,肤若凝脂。
小巧的腕骨微微凸起,泛着莹润的光泽。
如果张姨在收拾碗筷的时候认真看几眼,就会发现那细瘦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