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远去的背影,都透着一股子轻盈、灵动。
蝴蝶成精一样。
绚烂美丽。
李观鱼家中院子须得重建,率先和花怀闻告辞。
花怀闻笑意淡淡和他作别以后,拔腿回家拿了银票和马,丢下一封信,追赶上去。
马蹄哒哒,没多久就追上甩着草叶的柳天问。
刚告别不久就相见,柳天问也是高兴的。
“小花朵!”她快步跑过去,问他,“你怎么来了?”
花怀闻下马,牵着缰绳,看着她认真道:“我想和你一起。”
主要是……
按照对方的性子,要是他不跟紧一点儿,对方再看上个合心意的男子,就真的没他什么事儿了。
柳天问窃笑:“就算你不来找我,等我回西南办完事情,也会回来找你的。”
这么合她心意的人,可不好找。
“太久了。”花怀闻抿唇,“西南与江南相隔千里,一来一回不知耗时多久……”
他等不得那么久。
“你没有事情要做?”柳天问知道,花怀闻喜欢读书却不喜欢功名,正和家中力争从商。
要证明自己,耗费的力气必定不小。
花怀闻自然有事情要做。
他的商队刚建立两年,目前只在苏州小有作为,还不够看。
追寻真爱是自己的事情,要不是有着充分的理由,他也不会抛下商队,给别人添麻烦。
对君子来说,这样自然足够妥帖。
可……
这么一来,也显得他追上来的目的,不够单纯。
“有。我可以顺道去蜀地,寻一寻蜀绣生意的门路。”花怀闻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柳天问也没有介怀,她反倒对花怀闻说的生意很有兴趣。
两人共乘一匹马,一同往西南进发。
去时,柳天问赶路。
别人家娘亲等候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她并不忍心让对方再多等。
即便……对方得到的消息,注定会令自己悲伤,但也好趁早认清楚身边人的真面目,不可再浪费生命在这样的人身上。
李员外被抓的消息,并没有柳天问抵达的快。
她帮人也十分雷厉风行,让对方冷静一个时辰,好好思考。
“如果你想要摆脱李员外,现在就能写好和离书,我能帮你想办法让李员外摁好手印,签署好和离书。只不过你那大儿子一个同谋的罪名,是绝对脱不掉的,你二儿子还没查清楚,只有三儿子在你身边,年纪尚幼,你还能保住,让他跟你姓,归娘家一脉族谱。”
李夫人姓扈,家中排行第六,年轻时候也是受尽宠爱的娇娇女。
可她错看情郎,早已经和家里决裂,她保不准家里还愿不愿意帮助她。
“好办,直接问问就行。”对方若是有这个心,柳天问并不介意帮忙跑个腿,只要对方不恩将仇报,她便觉得只是举手之劳。
扈六娘犹豫着点头。
柳天问就拖着花怀闻走了一趟。
扈家在龙州司,成都府北,恰好可以让花怀闻先去那边待几天,她来回跑几趟,将事情全部搞定再与他汇合。
亏得扈家是爱女儿的,兄嫂也并不介怀家中多两口人,便让扈家大哥跟着跑了一趟,赶在京城抄家令下达之前,先将人捞出来。
扈六娘抱着懵懵懂懂的小儿子,朝柳天问磕头,磕得血肉模糊,涕泗横流。
柳天问生怕她失血过多,晕死过去,赶紧把人扶起来,好话说上一箩筐,激励她“女子何处不为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贞洁算个屁”、“人活一世开心最重要”、“女子当自强,找到兴趣忙”云云。
听得三个人都开始迷糊了。
刚到成都府,柳天问就和他们告别,去寻花怀闻了。
扈家大哥都没来及说,自家蜀绣也不错,可以合作之类的事情。
花怀闻在成都府待的时间不算短,还特意租了个小院子,地方不大,倒是被布置得像模像样。
深秋时分,庭院枫树三五棵,落得一地红叶为毯。
树木底下有摇椅案桌,白日浴光,最是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