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应和骏鹰的话,也就在下一刻,剧烈的震响在高空中炸开,缪宣猛地侧身,他透过身边狭窄的窗户,黑色的烟幕。
在不远处的高空中,两架拱卫王舰的飞艇撞在了一起。
哈特巴,光明大圣堂。
作为紧靠着尼亚特尔柏王都的众多城市之一,哈特巴无疑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个,它曾经是流放犯人的必经之路,后来又成为了难民移居的聚居地,复杂的居民成分让它根本比不上出身优越的蓝血城市。
哈特巴注定要这样破败下去假如这个世界没有兴起工业浪潮的话。
在不断兴起的蒸汽科技里,复杂的外来人口成了补给城市的新鲜血液,救助贫民的教会成了大多数人的信仰,连带着这城市自建的小建筑物也能自称“光明大圣堂”了。
撒迦利亚站在台阶上,遥遥望着天际,难得的清朗天空中见不到一丝云彩,只偶尔有飞鸟凌空,割裂了太阳的轮廓。
在这个偏僻的圣堂里,他看不清诺德诺尔的天空,但在这个时间点,新王的登基仪式应当已经开始了吧
圣堂的大门在此时推开,披着黑袍的人们训练有序地涌入现在的内院,领头的男人胖得仿佛成了精的酒桶,但当他掀开自己的披风时,却像是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两个昏厥的孩子。
在退休后全职唱戏的信鸽领队并没有疏于练习,一旦局势需要,他就能立刻重出江湖。
撒迦利亚立即推开门“这边”
男人二话不说跟着他进入祈祷室,把孩子们放在病床上“阁下,两位小殿下都在这里了,他们身上的毒血已经祛除成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这对孱弱的姐弟被信鸽们偷出了牢笼,最后一同送到撒迦利亚的手中,孩子们脸色惨白,这都是放血之后的表现,假如不及时救治就会有生命危险,所幸他们已经彻底摆脱了毒血的侵蚀,从此不再受骏鹰控制。
信鸽们驻守在圣堂的庭院内,祈祷室内便只剩下撒迦利亚和这两个孩子,圣光从他的手中浮起,把这狭窄的内室照得透亮,这份光芒被分别灌入两个孩子的身躯内,他们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
良久后,撒迦利亚推开门,对守在门口前信鸽领队的道“情况很好,他们已经脱离危险了。”
老领队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确认“阁下,完全没有后遗症对吗”
撒迦利亚顿了顿“他们的左臂腋下留下了放血的疤痕,虽然紧急处理做得很好,但这两条疤痕将无法消除。”
放血祛毒本来就是非常凶险的治疗手段,更不要说骏鹰的毒血又十分特殊,放血的创口必须选择动脉要不是缪宣在自己的身上已经试验出了可行的方法,他也不会让下属们选择这个方式。
“留疤就留疤吧。”老领队长长地叹了口气,“比起捡回一条命,只留个不痛不痒的疤痕已经很好了而且对未来的君主来说,一条伤疤又算得了什么呢”
能让老领队重新拾起工作的只能是锡兰亲王的指令,而他也不会辜负主君的嘱托,更换皇储人选就是他最重要的使命,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