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开始美化陆贺冲了,陆霁行想笑没敢,低声说“他想得美。”
当时根本连陆霁行的正面都没见到的陆贺冲,独坐轮椅等在紫荆别墅的铁栅栏门外。
别说骂人,他连半个字都没机会跟陆霁行那个孽畜说。
院子中央那个195厘米的大雪人,伟岸高大,一动不动地对着大门。
距离有点远,雪人脸上被画出的笑容教人看不清楚,但陆贺冲觉得,它一定是在嘲讽自己。
两个硬邦邦的大男人,拿着铲雪铲不干正事,在那丢脸地搓什么雪球,堆什么雪画面直辣眼睛,陆贺冲实在气愤难当,想让人掀了这座别墅。
过来前一直有司机在身后推着他走,轮椅能自动遥控,下人也不是那么重要,陆贺冲就正眼不给一个地将司机打发走了。
四下没有人帮忙,陆贺冲觉得脑梗要复发,头皮底下像有虫子似的一拱一拱,眼前发黑。
他把这全部归结于被陆霁行气的。
搞什么不好,搞男人。
早跟关至夏说过,他们这个二儿子是真的可恶,小时候真应该杀死。
名门望族家大业大,私生子众多,为争夺家产,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陆贺冲膝下只有陆御风跟陆霁行,但不小心地死个孩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像傅文,小时候不就差点被淹死么也没人说什么。
甚至连真相都没能出一个。
而且陆霁行身体里流着他陆贺冲的血,他们是同样的人,凭什么陆霁行就能得到爱,他却被关至夏到死都恨着。
凭什么
那瞬间不知到底是看不惯男性相爱,还是内心最深处的不甘嫉妒,陆贺冲待在门外,再也看不下去二人的互动,忍着身体强烈不适,费了老劲地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duang”地狠狠砸向铁门表达不满、愤恨。
等过会儿陆霁行过来,他一定要好好羞辱他
但令他更为气愤的是,陆霁行竟然无视,只是非常淡漠地给了他一个极其轻蔑的眼神,转身回客厅。
“陆、霁、行”他拿出长辈十成十的威严,以为自己喊出了多么中气十足的一声,其实有气无力,声音还没穿过院子的三分之一便消失无踪。
“陆礼物的大雪人”的笑容仿佛更甚了。
嘲笑他这么老还这么混账。
满腔训诫无处发泄,陆贺冲按住胸口,气得大口喘气,眼前发黑得越加厉害。
强撑了二十分钟后,他的面部开始变得扭曲,眼角抽搐,而后脑袋一仰,撅了过去。
“陆老”被打发走的司机站在不远处的车辆旁边,远远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见势不对,连忙拔腿跑了过去,焦急地唤人,拨打120。
门前门后两种场面,互不相通。
这样激奋人心的一幕,没被陆霁行瞧见。
况且他也不想看到。
脏眼睛。
此时陆霁行正按着方燃知细细浅吻。
“我在我在凶你”方燃知双手作推拒状,微微偏头,又很快被掰回,抿唇,气息不稳地质问道,“你干什么都打断我的情绪了。”
他还要继续责怪陆霁行,并要严肃地跟他说,以后不可以这样。
再说了,陆霁行的过错多难抓啊,好不容易又逮住把柄,得好好利用。
“打断了才好,”陆霁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说道,“我在跟你道歉。”
“而且”他目光幽深地紧盯着方燃知,提醒道,“你答应的,可以一次。”
方燃知眼神闪烁,不好意思地低声说“不是说晚上吗”
好像声音大了,也会被陆霁行当做日常发送到微博上。
那样他真会掐死先生的。
“先让我哄哄你。”陆霁行啮咬方燃知耳垂,磁沉着嗓音钩引道,“宝宝,别凶我了。公开太高兴,没忍住,你那么好,更是想炫耀。”
陆霁行低声下气,忠诚地低声诱哄“老公,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