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宋人的精神旗帜,丞相文天祥都已经被元军抓获。
胜了又如何
胜了就能不再亡国了吗
更何况,本来就没有获胜的希望
崖山的这些军民,在长久的溃退奔逃之中,已经完全崩盘,心如死灰了。
现在所有人都等着丞相陆秀夫做个榜样投海,好效仿之,为国家殉死。
在这种境遇下,恐怕派过去再强的将领都不管用。
所以,宋仁宗根本就没有考虑让狄青等名将上场,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认为这种局面是无解的。
大厦已倾,回天无力
甚至,崖山海战根本不是“大厦已倾”。
这是所有的城池宫阙,牌坊门楼,都陷入了滔天烈焰,簌簌焚烧成灰。却还有人,试图在风中捞一把残破的余烬,重新拼凑起一个已经灰飞烟灭的帝国。
人力,终有尽时。
意志,岂能胜天
“韩相公,你尽力便好,不必有心理压力”,赵祯郁郁地叹息说,“想不到,天意弄人,朕竟然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宋灭亡。”
大宋,徽宗位面。
天幕降临之时,汴京繁华如旧,距离靖康之耻还有好几年。
徽宗陛下作为大宋骨头最软的皇帝之一,天幕一开,果然不负众望地怂了。
正打算随便塞个人应付一下,谁知,郓王赵楷年少热血,看到崖山大宋亡国,悲愤交加,居然主动说要出战。
宋徽宗顿时傻眼了“三郎,崖山战场何其凶险,稍有不慎就会受伤,你孤身一人,如何去得”
束发簪兰的少年坐在他旁边,容色耀目,飒爽的红衣迎着旭日。
“父皇放心”,赵楷神情坚定,“崖山国难当头,我身为赵家人,义不容辞。”
宋徽宗“”
你这个语气,一听就让人放心不下好么
赵楷又道“再说了,父皇你之前让我统领禁军,也算是有些沙场经验。”
宋徽宗再度“”
爹只想让你去镀个金,方便以后改立太子,你却来真的
赵楷文武双全,不仅精通诗词书画,而且还很能打,自幼习剑,擅长骑射。
17岁那年,他用化名参加科举,高中状元,也是历史上唯一的状元皇子。
宋徽宗一向对这个孩子万分珍爱,视如掌中珠玉,处处都想把最好的给对方。
这个“最好”的里面,当然也包括太子之位。
为此,他可谓费尽了心思,一次次试探群臣的底线。
先是打破了“皇子不为师、傅官”的祖制,让赵楷当太傅,又打破“皇子不领兵职”的祖制,让赵楷统领禁军,拱卫京师。
甚至连上尊号表,都十分心机地称“皇子郓王以下”,而不是“太子赵桓以下”,强行将赵楷放在前面。
下面,就该彻底打破“立嫡立长”,将赵楷扶正了。
宋徽宗十分无奈,只得温声劝他“三郎,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你过来跟为父一起醉心文艺,看书弹琴观花赏月,不去管外面那些纷争,这样不好吗”
赵楷沉默了一会“可是,父皇,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天幕降临之前,他本来在书房里和徽宗一起拓印兰亭集序,研究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