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自家丞相有了反应,立刻挥手喊了一堆太医过来。
太医看了看“丞相这是心情波动巨大,必须好好休养。”
苻坚使劲点头“好”
于是,王猛刚因为过于焦虑强行醒来,准备规劝陛下两句,千万别伐晋。
却被太医投喂了安神汤药,又再度昏睡了过去。
王猛“”
丞相大人他内心是崩溃的。
天幕上。
于谦和庞抄儿赤打得不可开交。
其实照常规水准而言,于谦毕竟是个文官,肯定是打不过元军副元帅的。
但庞抄儿赤喝了很多酒,动作都有些轻飘飘的。
他越生气,就越眩晕,很多时候根本使不上劲。
加上于谦想到,如果他后退一步,他的先生定然会被这厮欺负,于是也就寸步不让。
简而言之就是,虽然客观上比较势弱,但主观上,却有一腔孤勇意气撑着。
一时间,居然斗得有来有回。
声势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远处喝酒的张弘范。
张弘范“”
见鬼,这些人还真是一刻都不肯消停。
他了解到事情经过之后,很快算了一笔账。
庞抄儿赤本来也只是他的一个副手,这次崖山海战立下的战功,比起他,更是远远不如。
但如果能劝降文天祥,这可是大元未来丞相,关系到他能不能在朝中更进一步。
一边是随时可以丢掉的工具人,一边是未来的帝国之星。
这笔帐很容易算明白。
两者相害,张弘范决定取其轻。
他当即就转向了庞抄儿赤,声色俱厉道“庆功之宴,大喜之日,谁许你如此冲动”
庞抄儿赤气得破口大骂。
张弘范一挥手,示意亲卫把人送回去休息,又转头看向另一方肇事者,于谦。
这个总要小惩大戒一番吧
文天祥伸手将于谦拉到身后,是一个全然回护的姿态,寥若寒星的明眸冷然看向他,映照着一天冰雪明灭。
张弘范“”
也罢,面子卖都卖了,也不差这一步。
他挥挥手,叫属下把二人带走,权当就此揭过。
是夜,文天祥给于谦上药“以后切不可再如此冲动了。”
他还戴着镣铐,修长冰凉的手指伸过来,有些艰难地,一点一点蘸着药膏抹在他伤口处。
“那胡虏想要欺负先生,揍他一顿都是轻的了”,于谦一阵龇牙,”嘶,好痛。”
先生的动作便愈发轻柔起来。
之前打翻的那杯酒,犹有清冷的余香萦绕在他指尖,寒梅凛雪一般,浸染了丝丝缕缕孤绝遗世的冷意。
他的嗓音温和如月,又似在轻轻地叹息“你这般锋芒毕露,孤注不回,恐难见容于那些庸常世人我担心你以后会过得很辛苦。”
就像我一样。
“才不会呢”
于谦自信地说“先生放心好了。”
打架明明就是他大明文官的传统艺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