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邱从床上弹起来,得到学长肯定的回复,连上衣都没穿,就光着膀子单手撑住床栏跳了下去。
落地动静很敦实,咣当一声,叫沈司星没了睡意。他掀开床帘,揉了揉眼头,踩着冰凉的金属扶梯,慢吞吞往下爬。
见沈司星也在宿舍,学长眼睛放光“小沈在学校就好,院长叫我一定把你带上,我还琢磨上哪儿去逮你呢”
“找我”沈司星茫然。
小邱的肩膀往下垮,失望地问“啊只叫沈司星啊”
学长眼珠子一转,搡了小邱一把,笑道“怎么他不去,难道你去开玩笑的,别他妈垮着个脸。沈司星要是答应,你们宿舍就都能去,要是不答应,就老老实实待在学校上课吧。”
他们才大一,顶多当师兄姐的小尾巴,去现场糊糊腻子,清清灰,做不了什么高精尖的活计。但这回可是院长亲自带队,参加这种大项目能长见识不说,再不济,也能当作去外地旅游放风,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霎时间,舍友们期待的目光跟聚光灯似的,集中到沈司星一个人身上。
这座战国墓位于姑苏市,地点与鉴宝直播间里盗墓贼下的那座相符,二者可能有所联系,让老师、同学们毫无防备地进去恐怕有危险。而且,他也想亲自去会一会那位幸存的盗墓贼。
想到这里,沈司星张了张嘴,把婉拒的话咽了下去“好吧,我回家拿几件换洗衣服。”
“好嘞。”任务完成,学长松了口气,叩叩门板,“下午两点半,南门停车场见,记得带上身份证”
去往机场的大巴车上,算上院里的老师一共有四五十人,都是这回参与战国墓项目的人员,大半是研究生和博士,小半是高年级的本科生。
师兄姐们上车就打开厚重的笔记本电脑看数据,看图纸,写论文,沈司星宿舍六人像误入大人国的糖豆人,没了嬉笑怒骂的胆量,个个静如鹌鹑。
院长在行业内德高望重,是写在教科书里的专家,跟沈司星头一回见,态度却十分亲切。
他特地走过来,站到沈司星座位旁边,问了几句专业问题,又问小沈同学在a大生活习不习惯,压力大不大
“我跟孙天师之前见过,他帮了我好大的忙。也从孙天师那儿听说过你,现在的年轻人啊,比我们当年可懂的多了。”院长面带和蔼的微笑,活像沈司星家里的长辈。
小邱等人与有荣焉,抢着帮沈司星答“小沈性格很好,学习也好,跟大家相处都很和谐。”
“好,好好。”院长笑。
沈司星活了十九岁,还是第一次被人评价“性格好”,臊得他头皮发麻,言简意赅答了几句,院长才放过他。
大巴按时启程,赶在晚高峰前抵达首都机场,一行人风尘仆仆,总算在晚上九点多入住姑苏市的酒店。
当地有关部门设宴款待,席间,沈司星被安排到主桌,坐到院长旁边
,跟大熊猫一样接受各路领导、老师参观。
按理说,我们不该信这个,但这次事发突然,既然a大有专业人士,那就不必舍近求远了。姑苏考古研究所的一位领导愁眉苦脸,给沈司星倒了一杯橙汁,沈同学,你们来得着急,还不知道吧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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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墓死了两个盗墓贼,第三个运气好,得了高人指点,当晚就逃去邻省的一座千年古刹,躲在公厕里打电话报警自首。
可等警察来了,那盗墓贼又抱着公厕大门不肯走,说走了就没命了。
警察同志当他犯的事儿大,怕被判死刑才这么怂,强行把人拷走。哪想到,果真如盗墓贼所说,昨天晚上他就死在了派出所的留置室里。
“死相那叫一个惨,全身上下长满灰毛,眼球浑浊,没了人样。得亏民警发现及时,冲进去的时候人还有气儿,死前念叨一句话它们来抓我来了。你们说,可怕不可怕要不是我看过照片,都也不敢信呐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
包厢鸦雀无声,显然,盗墓贼的故事把a大这群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们吓住了。
半晌,才有人哈哈笑出声壮胆。
那位领导也笑了,说一千多公里外的盗墓贼出事,跟他们这回抢救性挖掘的工作关系不大,他们行端坐正,有考古科学的光芒护体,还有沈小天师跟着,什么妖魔鬼怪都要礼让三分。